呼兰河边的人们流传着一个说法:天上的那颗大卯星,就是灶王爷骑着毛驴上西天的时候,他手里打着的那个灯笼,因为毛驴跑得太快,一不加小心灯笼就掉在天空了(页140)。
六七岁的萧红不相信,于是不断地追问祖父,祖父被她逼得胡诌起来,小萧红越看他胡诌就越逼他……于是小萧红又跑去问有二伯,换得了一句:“星星、月亮,刮风、下雨,那是天老爷的事情,你二伯不知道……”(页141)
好象,这一切都仅是萧红童年的回忆,满满的、真切的。萧红以这本《呼兰河传》记录下一幕幕幼年往事,那往事是淡了欢乐、化了哀愁的,她在尾声说:“以上我所写的并没有什么幽美的故事,只因他们充满我幼年的记忆,忘却不了,难以忘却,就记在这里了”(页189)。
好象,这一切,呼兰河边的全都是北方人们生存的缩影。严冬,如刀子割人,天上***,只有大卯星看着人们、猫狗、栏内的猪、架子上的鸡鸭,单调刻板地活下去;只有世界上面一层灰色,铺盖柳树林、小村落,由远及近,让人见到了泥坑那头发生的许多琐事;还有大戏、庙会等等民间小事,生生不息,呼兰河边上人们的生活似乎可点缀些生动色彩,似乎而已。然而,萧红眼里最美的只有一处:家里的后花园。“一到了后园里,立刻就另是一个世界了。决不是那房子里的狭窄的世界。而是宽广的,人和天地在一起,天地是多么大,多么远。用手摸不着天空。而土地上所长的又是那么繁华,一眼看上去,是看不完的。只觉得眼前鲜绿的一片”(页60—61)最温暖的回忆,来自与祖父一起的日子,“使我觉得在这世界上,有了祖父就够了,还怕什么呢?”(页68)
好象,这一切故事都能永远持续下去。可是,老胡家的团圆媳妇、冯歪嘴子的女人都凄惨地死了。这类故事越鲜明,就越让人觉得荒凉。大概除却祖父所带来的仅有一点暖色,萧红的内心世界都是荒凉的……
好象,这一切荒芜又都可以停止、结束。冯歪嘴子自己带起了大的孩子、小的孩子,终于“小的会笑了,会拍手了,会摇头了……微微的一裂嘴笑,那小白牙就露出来了”(页187)。天上的大卯星还会继续看着呼兰河边上的多少生命继续呢?
可惜的,“先生姓张名遒莹,笔名萧红,另署悄吟,得年三十二。火葬,墓在香港浅水湾。”(页3,骆宾基《萧红小传》,一九四六年九月廿二日)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8:01:05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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