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东野早期的作品之一,这部作品中绽放出光芒的部分,在后来的青史之作《嫌疑犯X的献身》中得到了最棒的精炼。细节之处的光彩,给予了后人关于“推理”最好的诠释。可以直言不讳地说,没有在《恶意》中的磨练,便不会有《嫌疑犯X的献身》的经典出世。在《嫌疑犯X》中可以找到来自本书的精彩思考,作为东野作品TOP 5的基石之作,本书可谓那些直木奖的影子。
如果你看过东野的作品,那么谁都会有一种想法——他是一位有野心的作家。在他的作品中四处充斥着试图将——追逐真相的侦探(其实是读者)耍得团团转的野心。虽能发现其不成熟的地方,但这种野心每次都能成功地将人的胃口吊到最后,使得读者患上了一种在怀疑中找到真相的“东野式强迫症”。
查询了下时间表,《恶意》是东野的早期作品,同时也是具备实验色彩的一作。
作为实验的一部分,在这篇小说一开始他就给主角“非客观”的定性,说得通俗点,他从第一页开始便开始成功地模糊读者的视线。
死者日高,他的个性在后来的交锋中变换几次。对于个性的误判,使得案情数度呈现出扑朔迷离的意象。同时对野野口的判断,侦探和读者也一直停留在——死者的好友,礼貌,温和,有点懦弱,有抱负却不得志,死者的存在对他很重要的几点上。虽然之后将嫌疑犯锁定在他的身上,但这种“礼貌,温和,懦弱……”的特点却持续到很后来都没有变化。
恶意这个标题,不到最后根本不会明白实质的意思。伴随着罪犯一开始给警察下出圈套时,本质上也是给读者下出了了一个圈套。
这里不得不继续说到东野的野心。从一开始他就有心要捉弄读者。他是少数“有意愿”并且“有能力”地在真相上覆上几层假象的作家。
一般就普通水准的推理作者而言,他们会在真相上覆上一层假象的土壤(这并非不具备野心,而是通常不具备和野心匹配的水平和毅力),文中的侦探(同时也是读者)要做的,是在诱导中循序渐进地拨开这层土壤。
东野的老辣之处,却是以第一层假象的“脆弱”作饵,诱导人找到了第二层真相。同时佐以适度演技来让侦探(读者)误以为第二层假象就是真相,从而使得真正宝藏被掩埋在很深的地方。这种真相可以被揭示,也可以保留不被揭示(见《宿命》)以作为永远的秘密。
无疑对于一个作家而言,这是一种令人着迷的做法。然而,因为这种做法本身的过于成功,以致现实而言,真正的宝藏又是否容易留于“太过高端,普通警察无法侦破”的局面呢?
作为一个作者,他有义务在最后揭示出真相。这里有几种做法,一是通过侦探宣告案情侦破,二是通过罪犯的独白(参考阿加莎的无人生还),三便是通过一段新的群像故事来揭示真相。东野最常用,同时也是在《恶意》中选择的就是第一层做法——通过侦探之口。
这种选择使得故事必须以“宣告侦破”为结尾。作为一部本格推理剧,他需要将一切都控制在现实的合理范围内。而从现实而言,这种高难度案件的侦破又往往非常有难度。一个不慎,便会将最后的侦破写的过于生硬牵强,从而使得一开始设局变得功亏一篑。
这里,为了保证结局的合情合理,所有局面中的角色都必须具备一种成熟的特征,而这种成熟的角色和角色之间,就容易因此而产生“雷同”的倾向。这里,以《恶意》与《嫌疑犯X》为例:
首先,罪犯的目的不是逃生而是掩盖真相,并且作为代价他将付出生命。罪犯需要具备一种自我毁灭的觉悟或者倾向。《恶意》中得癌症的野野口,《嫌疑犯》中试图自杀过的石神就同时具备了这种特点。
其二,在罪犯的身边的侦探,需要具备“朋友”和“侦探”的双重身份。《恶意》中的刑警加贺,《嫌疑犯》中的物理教授汤川也都具备了这种特别的身份。因为只有熟悉罪犯的人,才可能从一些不经意的细节上发现罪犯的不正常之处。
最终,这样雷同的角色确实可以保留故事的合理性,却又容易使得思维停留在一个雷同的圈套上……《嫌疑犯》无疑是将这种圈套推至了极限,却也宣告了顶峰的来临。这种类型的圈套从此将不再能过多使用。也许这就是从《恶意》开始,到《嫌疑犯》作为终结的成功,一种不能再被复制的成功。
不过,因为《嫌疑犯》的存在使得《恶意》并不能作为一部“代表作”来为人注意,但这并非意味着《恶意》远远不如《嫌疑犯》。
作为一部被掩盖了光芒的作品,这部《恶意》因为本身的“实验性,思考性,不成熟”,展现出的的是犹如极光幻象一样的灵光。这是后者所永远无法具备的,同时,也将是一种可能为东野带来更新、更为人津津乐道的可能性的灵光。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6:25:22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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