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的救济《圣女的救济》——魔女的算计

犹豫再三，看在《嫌疑人X的献身》的面子上，给这本书打了四星。虽然X已经珠玉在前，但这本书实在是差得太远，让我怀疑东野是想不出创意，还是功成名就之后懒得动脑子了？

所谓的虚数解

小说中为了破解这种毒杀手法，汤川曾这么说：“从理论上而言可行，但从现实上面而言却是决不可能的。”还用虚数解这样的噱头来糊弄读者。其实这种手法的解释蛮扯淡的，一来，数学和物理中所说的虚数跟这个案子的诡计完全风马牛不相及，我个人实在是看不到有什么地方很虚数，而且小说结局的时候，既然发现可以实现，那这种诡计就可以实现，而不是所谓的“但从现实上面而言却是决不可能的”。很多推理小说都在谜面中强调所谓的“不可能犯罪”，但这种提法似乎有问题：如果真的是不可能犯罪，那最后为什么又找到了可能合理的解答？如果说是表面上的不可能犯罪，那这个“表面”又该如何定义？当事人可以被欺骗，而侦探也可以被蒙蔽。问题是，最不公平的人是读者，因为定义可能与不可能界限的权力不在读者手上，而在作者手上。为了把这种表面上的不可能放大到极致，可以渲染神秘气氛，也可以反复详尽地描写现场状况，这一次，东野竟然用了“虚数解”。

虚数解的描绘并不靠谱，这也是我对这本书失望的一个原因。虚数最开始是从方程求解中引入的，最开始虚数的产生当然是理论的结果，但是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们才意识到虚数不“虚”，比如电磁波相位表征就要用到虚数，叙虚数确实有其实际存在的意义，虚数的“虚”绝对不是虚假的“虚”。在这本小说里，把虚数解解释为“从理论上而言可行，但从现实上面而言却是决不可能的”，我只能说这种解释是错误的。这本书的诡计在现实层面上的确是极难实现，但这跟虚数无关。再说，东野所设置的这个诡计，本身并不见得合理，对不合理的诡计，反而强词夺理，用合理的虚数来解释，我实在为虚数抱不平。

所谓的圣女

小猪说这本书和X相比，算是惜败给X，但不客气地说起来，这本书不是惜败，而是惨败。虽然书名是圣女的救济，但我实在没看出圣女在哪，救济是什么。东野一开始就锁定了凶手，小说到最后才揭露的，便是诡计和动机。诡计在上一节我已经谈过了，这一节只谈动机。

东野后期的强项并非诡计，而是诡计之外的动机和对人性心理的刻画。这本书也是一样，东野确确实实想在诡计之外努力表达些什么，但很遗憾，这本书完全没表达出来。无论是草薙爱上女嫌疑人，还是最后犯案动机的揭晓，都让我难以认同本书的书名。草薙的八卦描写，最后只给我不幸流产的印象，东野本想欲说还休，最后却变成了女嫌疑人一点也不像圣女，而她的所作所为与其说是救济，倒不如说是对爱情保持天真的幻想。如果爱情只是相互算计，那一开始所谓的“救济”，只不过是算计冠冕堂皇的叫法，你不听话，我就设下机关给你来一刀，把你咔嚓掉。而想出这种匪夷所思杀人诡计的女人，也根本就算不上圣女。动机揭晓的时候，我只感到一阵愕然，没错，就是愕然。有这种心思的女人，说成魔女还差不多。不过，这本书也让人明白一个小小的道理：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总之，这本书让我对如今的东野大失所望，而且他现在又当了领导，该拿的奖都拿了，不知道还没有动力继续保持“变”的风格。至少这本书，伽利略的系列作，没能让我感到惊喜。实事求是地说，在我看过的东野的长篇中，这本书也就在文笔上比《十一字杀人》成熟，而诡计惊艳度和逆转都不及《十一字杀人》。看来东野真的需要花点时间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了。在我看来，这本书敷衍的成分居多，就算东野的能力没有退步，东野写书的态度也不如往日认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