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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逝去的时光(第一卷)《最好译本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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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04:4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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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读书有一个毛病——或者说,特点——先买下来,然后用很长的时间,一点一点地啃掉。这个毛病的直接后果就是,现在宿舍里堆了很多书,连床铺都被占去了一小半,却大多没有翻动过,而新书还在潜移默化地继续加入队伍。

并不是检讨自己这种方法不好,反正书放在那里,只要没有被虫蠹,总不会像股票或者货币一样贬值。大不了这辈子读不完,留给儿子好了。

周先生的这本书,是去年买的,现今,翻到了一百多页。这速度,还真应了古人的一句话,叫“两句三年得”的。之前在高中的时候,曾在书店里见到译林出版社的两卷本,就是叫《追忆似水年华》的那套——这个解释,也应了一句古语,翻译成法文,叫superfétation,转译成汉语,叫画蛇添足(嘿嘿,我听见你拳头响了……)——然而并没有购得,原因,无外乎四个字,又应了一句古语(嘿嘿,我保证是最后一次),叫阮囊羞涩。至于听说这本书,那就是更早以前的事了,早得,仿佛是在我的前世……(呃,那个谁,公共场合,不许呕吐)。

就这样,放在床头,于临睡之际,或夜半醒来之时,用从上铺施马德彪处搜刮得来的床头灯照着,读一两三四页,蓦然就有了很奇妙的感觉。怎么说呢?我所爱慕的一位同学,姓郑名金来的,住在我隔壁,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比喻是一件很危险的事物,所以不要轻易玩弄(大意如此。他也是转述,不用激动到流鼻血)。然而要说出对这本书的感觉,我却势必要铤而走险一次:就像,你正在幽暗的森林里跋涉,忽然看到一位身着白色长裙的美丽少女,在你身边悠然飘过。你伸出手去,想要触摸她飞扬而起的长发,却猛然在心中泛起无法言说的忧伤。于是你缩回双手,看她越来越远,终于消逝不见。

好吧,现在让我解释一下这个蹩脚的比喻的用意:所谓幽暗的森林,就是说施马德彪的灯质量不过关,所以即使充满电之后也很快就会疲软下来;少女么,是说从上铺床板上露出来的施马德彪的臭袜子,在夜晚穿窗而过的风中飘来荡去,所以我才没有去抓——废话,当我傻×啊;至于无法言说的忧伤,其实是一种美化,真实的感觉是咬牙切齿地鄙视:咋这么懒呢?看看我,就比你讲卫生多了,从来不把袜子放床头,从来都是塞到褥子下面……而最后的消逝不见,是说,对不起,我睡着了。

然而,真地是这样的么?佛曰,不可说。

周先生的译本,在我看来,是最好的。这一点不知道为什么许多人不赞同。不过也正常,毕竟,每个人喜欢的风格不同。譬如说我们寝的老二就很迷***,而我则一向认为高树玛利亚比较“伟大”。

书上有说,周先生打算用九年的时间,将全本七卷译完。现在算算,已经过去四年了,而周先生的译书除手中已有的第一卷外,仅仅尚有人民文学出版的前两卷的一个插图本。而后者,实在是很难将之列入购书计划。又闻得周先生身体不适,怕是翻译的速度又要减慢吧。真希望有一天,能看到周译的七卷本全书。说虽死无憾那是煽情,但的确可算是圆了一个很宝贵的愿望了。又计划一旦周译无法完成,哪怕抱着被全寝室唾弃致死的压力,也要学法文将之翻译出来。幸好在网上看到,有这样计划的不乏其人,这不得不说是拯救了我于万劫不复之境。可又怕这些同道者意志不坚定,或者面临同我一样的处境,到那时,说不得,也只好单刀赴会了。呜呜,好悲壮!

但现在,却远还未到流血拼命之时。趁着这四海晏平,文昌武胜之际,我不由暗自寻思:是否将啃书的速度,再稍稍……放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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