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我是丝毫不曾接触过所谓“痞子文学”的,所以对于这个其他人荐作“半痞子文学”的《万物生长》,我心里是没有期待的,换句话说,搁在平常,绝不会先于手头千页以上的内外科去阅读的。
但是由于作者冯唐不管怎么说还算是我的大师兄,又由于同为志愿者的师姐在从马甸桥步行至建德门地铁站的途中向我大肆吹捧了这本书的写实和幽默,当然最主要是由于她们因为我压根儿没有听说过这本书而放肆地嘲笑了我一番,我决定,在这个不需要早睡的夜晚,读一读这部本名唤作《万物生长靠日》的《万物生长》。
在中国,出版个书连题目都不好取乖戾了,不然我看到其本相肯定能在三秒钟内给这本书定个基调,就不用在最初的一个小时内用不断喝水来压制我的不耐烦了。
必须承认的是,冯唐人家是大师兄,土生土长的堂堂五百年帝都奇男子,生长的年代又恰好夹在两段敏感之间,不管其家里如他说的怎么穷,至少念的是当年可比清华北大还要红火的协和医大,还向西取过经,这一系列经历不管是谁来讲肯定都是有滋有味的。
但是也许换一个人,就不能如冯唐一般摄人心魄了。
插一句,我是基本上把《万物生长》看做了冯唐对他自己十五六岁到二十三四岁这段青葱岁月的一次回锅的,只不过爱情是主料,协和医大和那一群诡异的人名字不过是花椒大料罢了。
我得说我是很讨厌北京人的京片子的,因为这种腔调和用语往往让人觉得在他们眼里“整个北京都是他们自家的”。一种天生的优越感赋予他们在言语和情绪上的居高临下,是外地人所难以理解和认同的。
尤其是常常碰到向我炫耀北京历史悠久的人,我总是喜欢耐心听完然后跟他说老子是西安来的你们连挖个老山汉墓都动用中央台搞得屁颠屁颠的,有时间你们还是携家带口上我们那里看看兵马俑、乾陵什么的吧。
无意挑拨和指责,单纯的就事论事。
不过,也要承认,京片子这种极端口语化的表达形式是很容易让读者觉得真实和亲切的——如果是构想的东西难以葆有这么随意干脆和直截了当的风格的。
所以,前一个小时的阅读,我被京片子烦恼着,但是也傻呵呵地笑了。
不过,从爱情登场开始,气氛就倏地严肃了。
甚至时常灰蒙蒙的。
而且由于我个人经历与书中内容的相似性,读来心中不免有些怅然若失了。
作为一个外来人,我是必然没有冯唐那样的从容和胆识的。
所以,他在北大和协和做过的事情,虽然我也都做过,但是程度上都要打个折扣。
至于感受上有没有便宜,我就说不清了。
我没有跟“前女友”在槐树下数槐花的花瓣,但是我也在石舫、一体、校景亭和未名湖边花费了无数个本应该用来对付清华比北大还要复杂的理工科课程的夜晚去陪伴一个与书中那个“前女友”毫无相似之处的女生。
好像我们完全与书中的角色对调一样。
其实也不是完全,我还是被甩了的,只不过是北大男生而已。
所以,看着冯唐恨不得一口气码七千字不打标点符号的那种醉醺醺的文字模式和明晃晃的排比时,我就会想起自己当年拿左手在三星的X108上按出的那长达600字的短信。
好像除了感情,其他喝酒吃肉、为考试抓狂以及在宿舍里扯淡这些事情,就没什么大的区别了。
无非我比较能坚定的装SB,酒喝得少罢了。
书中那些关于***的描写、彼时的对话、避孕的计较还有男女在分手时分剑拔弩张而又步步紧逼的叫板,都是很深入人心的东西,不知道没有过类似经历的人是不是也能有深刻的认同感。
总之,就像万物生长一样,看这本书,也会让你把自己那么七八年的生长过程自己回忆一下,或许还能总结出什么道道儿来也说不定。
大家所背负的责任和使命,在精神上所经历的苦痛和蜕变,在身体上所经历的考验和欲求,还有在情感上经历的喜悦和挫败,都是那么的实在,但是不真切,感受得到却言语不出,就好像九号院的玉兰,你只能觉得漂亮,一拍照一描述就失了颜色了,特别是你还想拉一堆人去看,往往花都谢了。
所以,对于冯唐能够把这些玉兰写得栩栩如生,尽管笔调沾着点灰尘,枝叶也不怎么修剪,大不咧咧的往那里一杵,我还是心存感动和感激的。
那样的恣意也只能属于青春了。
同学们总说我有着精英意识,我想在追求真理上也许我是有的。但是在凡夫俗子的欲求上,我肯定是坚定地和冯唐这类人站在一起的,其实,他欣赏孔丘的韦编三绝,书得一手董其昌的好字,要比我那半瓶子的柳公权要精英多了。
只不过,大家都是会籍着学医来看透生死美女白骨,籍着长大来参破人生罢了。
不过,人头一地,却再也没听说过;也许是老师换了结实的玻璃缸吧。
本来是看了小说中的一句话想拿了做题目的,但是因为我连续看了4个多小时把《万物生长》读完,我已经有些恍惚了,忘却了。
所以,干脆没有题目算了。
谨以此文纪念我前四年的大学生活并向半痞子的冯唐师兄表示一丁点敬意。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2:16:11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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