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村上春树的《国境以南,太阳以西》是在一个上午,阳光明媚。岛本终于还是没有出现,人的身体和意志若真要这样才能蜕变,那也是幸福的。至少我这么认为。
大部分时间我们是空虚的,毫无疑问,因为我们必须空虚乏味,这样我们才可以忍受,无限制的忍受。我不是不知道清醒人的痛苦。他们数着自己的缺点,弱点,他们回忆着某个男人或者女人身上的味道,他们无法摆脱昨天,又对今天失望,他们最后要崩溃了,却又在濒临崩溃之前比自己又拉了回来,于是一切重新开始,一次又一次。没有结果,亦无关乎结果。
可是初君依然是幸福的,他可以有资本让自己沉沦一次,即使堕入到无药可救的地步,生活还是怜悯他。所以村上是不够绝望的,他幸运,因为生活在宠爱他。他可以把一切都解释成为梦,以一身冷汗为代价,忘掉忘掉……
可是岛本这样的女子……我好像看到了我自己,一个冷静的自律的让人感觉冷漠甚至孤傲的女子,其实却希望内心躲藏的温情与脆弱能被某个男人看见。于是等待,等待,等待像她天生的跛足一样藏着羞耻和不堪,而且也终将被生活吞噬。我很能理解为什么她最后选择独自离去。她是看到了自己身体里的又一处虚无,在被填满后,又无情地抽出的虚无。没有痛。
很多人并不太明白所谓的村上孤独的姿态,比如游泳,一个人散步,听音乐,喝威士忌,然后理所当然地开始一段明晦不定的爱情。其实都是因为那一处虚无,于是填补填补,填补的过程是一次孤独的自救,而最终初君得救了,岛本却毁灭了。
古希腊人视女性为不可理喻的动物,所以不给予教育的权利。其实,或许冥冥中我们只是觉得疯狂乃是生命的本质,而理智则是假象,于是女人的姿态更利于接近那个虚无的洞,而男人则不利于,为什么呢?因为男人在得到自我的时候,已经彻底失去了癫狂的可能性。他们不会乘坐福柯认为的中世纪的愚人船,也就看不到远方。
我常常仿佛能看到岛本的影子,她侧着身,稳重地抽烟,她化着淡淡的妆,跛足前行,不平衡的,突兀的。孤独感在这个时候凸现了出来,甚至超越了死亡,她亦或是我好像只能感觉到有风在耳边吹过,强劲地吹过,却没有人,看不到人。
那种称作西伯利亚臆想症的病,很有趣。就像一个人在直马路上走着,突然拐进了小胡同,在没拐出来。如果生命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该多好,可是人生就是有那么多岔口,谁敢保证不会拐进去。除非我们是胆小者,让我们作个胆怯的人吧。这样安全。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2:14:00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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