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07月29日 星期二 15:53
当沈囡囡最后一次爬上精神病院的钟楼——她在此躲避警察追捕十几天的“安乐窝”,站在高高的窗台上,不慎从脱落的窗户后倾覆的一刹那,惊醒了陪伴她多日的流浪狗,并疯了一样的扑向警察,为自己的伙伴,用最后一丝力气,捍卫她至死不渝的爱情。
有“九条命的猫”,不堪再经受这样的一次打击,连最后一根当作“救命稻草”的窗台,也要将她向天堂推进一步,在身体失重的那一瞬,在接近天堂门前的片刻,她呼喊了一声“我”的名字,似乎不愿意独自一人先走一步。
而囡囡却不知道,在雪地里艰难爬行的“我”,也在用一片放在口袋里数日的玻璃渣,一刻不停的赶到天堂门口和她汇合。也许只有再次在天堂相遇时,囡囡才会又捶着“我”的背,“像喝完鲫鱼汤后一样”,对我叫声“变态狂”,欣然大笑。
“我们”住在天堂“地窖”里,再没有人打扰,也不要再编类似“人生格言”的书稿而清闲,也不要为杜离砍了自己几刀、小男的夜盲症而担心,靠“发广告单”打发时间,有空就将“地窖”挖大点,让囡囡住宽敞点,不要再挤在像钟楼上那样狭小的空间里。
杜离在大兴安岭和他的“女人”肯定幸福的要命,而小男回到父母身边后也终于长大了。“我”和囡囡还会去做“纵火犯”,焚烧玉帝的后花园吗?囡囡见到她可爱的弟弟了吗?这下天堂里终于热闹了,都是因为有了囡囡带来了欢乐。而杜离和小男肯定相当羡慕,如果囡囡在天堂某处的角落碰到那个“戴大口罩”的男人,是否要教训他一顿呢?
李修文的《捆绑上天堂》这部小说,看过已有三天了,仍然不时的沉浸其中,遐想不能自拔,他们在天堂过的还好吗?快乐吗?我想这是肯定的。
想着一个到现在也不知道名字、一个靠看守被遗弃的图书馆并以编书仍能生活的很好、一个年纪轻轻就身患再障碍性贫血绝症、一个渴望死后得到“风葬”的“我”。
想着一个异乡的女子为治疗弟弟的疾病到武汉打工、一个逃跑的伴娘、一个满大街到处跑着送快递、一个得知“我”的绝症后要跟“我”结婚、一个为了给我交治疗费而做了世人眼中的“小偷”、一个给我带来快乐和笑容的沈囡囡。
想着一个风流倜傥多情的设计师、一个和“我”一样从宁夏返城的知青、一个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而要砍自己五刀让那个吸毒的男人不再纠缠“女人”而同意离婚后带着“女人”去大兴安岭欢天喜地过日子的杜离。
想着一个有着美丽大眼睛的空姐、一个只有“我”和杜离和她三人参加的宁夏返城知青会、一个喜欢将活青蛙和冰雪球放在自己包里当玩具、一个得了夜盲症两年都不愿意告诉父母朋友、一个害怕自己长大却为一个“戴大口罩”男人流产的女孩儿小男。
我一直在想着,要是沈囡囡不折回小院,去拿那根她让“我”解开的凉衣绳,也许“我”和她就已经坐上长途汽车,一起到了那个山坡上长满樱桃的小镇子,在某个山洞里,沈囡囡陪“我”度过了“我”人生中最后的也是最快乐的时光。可是,如果沈囡囡不回去拿那根绳子,沈囡囡也就不是沈囡囡了,她怕背不动“我”进山,而需要那根凉衣绳把“我”绑在她的背上,不至于丢下我。沈囡囡也说过,要和“我”一起去天堂做“纵火犯”,所以不愿意“我”一个人离她而去,要用绳子把“我们”绑在一起,让来带走“我”魂魄的天堂使者将“我们”一起带走,否则也别想将“我”带走。
一根凉衣绳,到最后也没有将“我”和沈囡囡捆绑在一起,但“我们”已经约好了到天堂门口集合,没有了凉衣绳,“我们”同样已经被捆绑在一起,任何力量都无法使“我们”再分开,即使“我”曾经痛下决心,想独自溜走,也没有能在沈囡囡的眼皮底下实现。她一刻也不离开“我”,包括“我”去洗手间。在这根无形的“凉衣绳”的捆绑下,沈囡囡带给了我生活的希望和快乐、信心和勇气,让我阴郁了多日的脸,情不自禁地挂满笑容,也把“风葬”的事情忘记了,我时刻都能听见沈囡囡经常唱的那首让她和“我”,包括小男,都能快乐的歌:
“爱你爱你真爱你,把你画在吉他上,又抱吉他又抱你;恨你恨你真恨你,把你画在砧板上,又剁肉来又剁你。”
每次听着沈囡囡唱这歌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跑不了”了。天堂,虽然是“我”一直向往的地方,即使没有实现“风葬”的夙愿,但有了囡囡的陪伴,让“我”从此在人间最后的日子里,不再孤单。天堂,同样因为有了“我”和囡囡的到来,将从此也不会再寂寞。
读完《捆绑上天堂》,爱已经不再需要过多的诠释。因为,任何语言都会喑哑和苍白,任何演绎都会荒谬和失色。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1:48:29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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