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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年锦时《回忆如细水般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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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书评
  • 2023-03-26 01:3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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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听到安妮宝贝的名字,正值八十后作家异军突起、引领以“暗色青春”为思想的“新文化运动”的高潮时期。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误把安妮宝贝和他们归成了一类,只是在闲暇无事之时拿来消磨消磨时间,甚至在大堆无病呻吟的思想轰炸中,连看一眼她的力气都没有。最初买她的书,是《蔷薇岛屿》,是一本类似行走日志的随笔,伴有沿途真实、秀丽的风光。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让这本书在书架上沉寂了许久。直到两三年后,在书店邂逅了那本装潢得如此素雅、清丽的《素年锦时》,才慢慢地走入她的世界,感受她犹如与生俱来的与世无争。

平淡的日子里,在日光下、树影旁,走过的路,回头望着走过的步子,依稀记得儿时在高高的树干上刻下的低低细语。她是个南方姑娘,自小就被柔情的水蕴养着,倒是悠悠用丝线穿过细针的品儿没被打破,却也在桨声灯影中而生了独立、坚毅的品性让人惊艳。《自序:自谈》是印象尤为深刻的篇章。这就像是在跟自己说着话,又像是在跟别人漫不经心的谈天,找了个机会说说那些过去无从说起的话,絮絮叨叨地,让人心生安宁、平静。这也好像给一出记录生活与爱的唱戏来了一段画龙点睛的引子,作者本身就是戏子,独自一人站在角落里,灯光刚好打在她的头上。

细水在石桥边下静静淌着。摇桨的人夜半的时候拿着烟斗嗦嗦地擦出火花,脚靠在木桨上,打出细微且规律的节奏。打更的木筒声在转折的巷子里回响。一切灯光都暗下了,只有那个人,依然坐在戏台前的长木凳上,凝望。

开篇,她更多地在说着童年的故事。童年的大宅、童年的清风桥、童年的池塘、童年的游戏。是个害羞敏感的孩子,家里来人就躲起来,从不主动叫人,被指派着叫人,也不叫,解释说就是不能开口。并不能温温顺顺地像别家孩子那般,躺在母亲的腿上让母亲帮着洗头,每次都会大声尖叫,抵抗极为激烈,可是个顽固的孩子。更多的是要什么东西、做什么事情、厌恶什么或喜欢什么都有自己的心思,都会一直执拗下去,也不爱哭,只是感情太过分明执着。感觉用什么话都不能明说安妮宝贝是个怎样的人。一个小女子身上淌着犹如男生般刚毅的血,并不是体现在什么勇敢坚强的大无畏,笔下流露着的也不是简简单单的生活叙谈,总觉着有种独立、执着、非同一般的力量在抵抗。只是灯红酒绿之下,这般随着自己性子活着的人还有多少呢?

她的生命中出现了许多许多人,过客抑或影响一生的人?咖啡馆里那个戴白头巾、独自吸烟的女人,似乎在等待着招领她的那个谁;酒吧里相互搭讪并乐此不疲谈天着的男女是找到了可以共生的他(她)还是邂逅了得以慰藉的暂时的玩伴?游走在生命的路上,她都爱把她所看到的都记录下来,那个陌生的她,那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他,是为了掩饰寂寞的彷徨还是在他们身上可以看得更明了?只是还是有些人,那般难以忘怀。那个即使她长到二十多岁,依旧叫她囡囡的人。她曾经幻想过,“若他年老,依旧建在,我也已成年,我们是否可以彼此获得安慰。也许我只希望他在那里,坐在角落里喝一杯热茶,读书看报。我坐在他身边,便会觉得自己明白了他。”她的心中印记着他的过往,点点滴滴,影响着她,感动着她。他走后,她把他保留的一切转移到自己身边,包括日记、旧衣服,以及骨灰,还有他一直保留着的她的出生证、儿时的头发和穿过的棉衣。凡此,种种,那些关于她的一切,从他的手里又传回给了她。他带着她的孤独、她的无助,走了,留下了一个在感情上没有了根基的人。

“我的快乐都是微小的事情。“

并不希望像很多人那般用“黑暗”、“悲情”的字眼形容安妮宝贝,她,并不是短短几个形容词概括的了的。一个人在生命中脱离了狭窄的眼界看见了属于自己的快乐和惆怅,这很了不起,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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