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连科说,他已经写不出《日光流年》这样的小说了。甚至,连再读一遍的勇气都没有。他还说,看《日光流年》这样的书,确实是需要读者拿出一点敢于面对生命与死亡的勇气来。
我实在看不下去,只看完第一卷,第二卷方看了个头,眼睛就开始躲避纸上的文字,难以聚焦。
再换一本,还是阎连科,《我与父辈》,买它是因为书背上写着:“因为(父母)这种疼爱河流样源远而流长,我们便以为那疼爱是取之不竭的。因为取之不竭、用之不尽,所以我们也并不把那爱放到心上去。”“对父母和长辈生命的疏忽,如同我们常年在暗暗吮吸着父母和长辈的血液而当作可有可无的水。”
第一章是前言,第二章《我的那年代》是在《七十年代》里面看过的,第三章《想念父亲》看到一半,第61页,电视里正好是毛阿敏在唱《渴望》,我掩面痛哭起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哭,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生命和生活对于一个普通中国百姓来说是如此艰难和坚忍的跋涉。这一刻,我想念我尚未理解就远去的父亲,除了他十六岁独身离家闹革命、被充数当过右派、研究过作曲、二胡、箫和书法、书生意气岁月蹉跎,我对他一无所知,在梦中我已看不清他的面孔。我想念垂垂老去的外婆,她如何从富家娇媳沦为五反分子到文君新寡一人苦苦养育5个子女成人的历程,始终是我心里不得解的谜;每每仰望她青春妩媚的黑白照片,我总在想古往今来支撑中国女性的那种坚韧的力量究竟从何而来。我想念毛四,我不知道他出了车祸是如何熬过除了眼睛能动全身瘫痪卧床十一年的生涯,每当在电话里听完我稀里哗啦倒完怨气或者嚎啕大哭,他总是笑着说好了好了一切都会好的。这所有的爱,我一直在常年吮吸而不自觉,所以缺乏面对生命的勇气是必然的。
如果生命对你而言只是个轻飘飘的词汇,你将永远无法领略生命真实的涵义。然而,对生命的明透,真的会带来生命的伤悲,同时伴随着对生命的敬畏。之所以存在那些无视生命的人,那是因为他们本身没有生命,徒有躯壳。
今夜,我为所有生命祈祷,为他们所有经过的、将要经历的苦难请求慰藉。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8:19:43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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