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党锢之谜《清流的意义》

中国历朝历代的知识分子总是容易扮演这样的角色，因为标榜风节，不畏强御，臧否朝政，指斥当权者而深负清望的士大夫。

看了作者写给这本书的序，我有一个疑问，似乎每一个朝代走入衰败的时候，都会有一些知识分子自发的集合起来，欲挽狂澜于既倒。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也无论他们扮演的是怎样的政治角色，也无论他们是否能够客观上推进历史进程，总是有能够代表知识分子良心的大儒出现。知识分子的良心是民族的脊梁所在，这句话并非虚言，然而，有一个简单的道理，无论野心家、权宦甚至是起义军首领都明白的，无论想要做成什么事情，都必然演变成，阻止其他人做其他事的强制行动。

清流人的内部总是划分成，开通务实、勇于担当的一代名臣和不切实际的慷慨之徒，当然也是有投机取巧的机会分子的。而结局每次都是大规模的屠杀和冤狱。在死亡面前，正如序中所说，陈蕃和李膺在死亡面前均绽放出灿烂的花朵，完成了各自的自我。然而，我从未觉得这种牺牲能够有什么实质性的进益。也许是我的想法过于市侩，很多年前，看《北京法源寺》的时候，为谭嗣同的千古一死涕泗横流，可以不死而从容赴死，是为了用他的血去祭奠，去为后来者指清道路，宛如黑夜中的灯塔。

现在的我，却不这么看，为他的死而苦的，我想大抵是有着某种变革社会的梦想的不切实际的慷慨之徒吧。

本书最赞的部分，是两件事，一件是指出了，男人的世界，总是需要女人来完成牺牲，而且总是由幸存的女人来善后，历朝历代，无不如此。而史书还总是臧否女性政治家。我不认为女人适合搞政治，但是，至少，女人帮男人担当了多次。譬如慈禧，另一件是，完全用女性的视角来说明了人生能达到的最高境界——逍遥，梁太后、荀柯和木香，都相继完成了，即使如孙寿也至少完成了平凡女人所企盼的理想，和心爱的夫君，生未同巢死同穴。

生死之间，不过是逍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