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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节气的恋人《我用生命留不住的,用诗歌又怎能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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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18: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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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冷冰川配诗版画集《二十四节气的恋人》

“在睁开眼的花房里

我寻找松针 鸟巢和湿润的嘴唇

……

我是不是一朵花的怒放 只有你能看见”(《立春》)

一串“……”隔断了版画人物和观众/读者的牵连,也从此开始了版画人物与观众/读者各自的恋爱之旅,虽然大部分时候两者并不相交,然而总有那么一些时候作为观众/读者的我,中断了自己的恋爱之旅,全然关注版画人物的爱情命运,她怎么样了?冷冰川用诗歌和版画互为经营一场从立春到大寒的24段心情故事,我宁愿把这些片段拾缀起来,记述一名女子的爱情轮回。而于此,作为观众/读者的我也仿佛完成了自己的恋爱之旅。

《立春》里她在寻找松针、鸟巢和湿润的嘴唇,脸朝花房,背对观众/读者,像晨起之时,睡眼惺忪,晨衣跌挂,对着花房贴花黄。她是不是一朵花的怒放,只有另一个TA能看见——而我们,观众/读者是看不见的。谁能看见,谁又能被谁看见,我们也仿如版画人物,随着立春的情骚,在睁开眼的版画集里,寻找属于自己的恋人,在恋人的眼里成为一朵花的怒放。

立春了。

且慢,花房一侧现出一枚面具,凝望着低首绾发的她,是TA?不是TA?是我们?不是我们?是春天?不是春天?

雨水到了。桃始花,仓庚鸣。她在鲜花卧鸟丛中用***的身体呵护鸟卵——为多汁的心事提起裙摆,为雨中不断迷路的乌云种植一片阳光的心情。

惊蛰的时候,她躺在藤椅里,睡觉。静默里,有一个、两个、三个人,TA们在做什么?一个在椅首,吻着她的手;一个在椅尾,用吉他拨响她的脚;还有一个,在椅背下看书,不理睬。

是谁在梦想,用亿万的诗句,抚摸你体内的钢琴?

春分的屋子里,窗门重叠,庭院深深,有一只猫、一只鸟和一双眼睛。她在做什么?她透过双腿望着那个在望着她的人——你。

春雨里,情欲、石榴、乳房,沉香,像一些淋湿的鸟儿,无法飞翔……

在水与树的倾诉里,有谁留住你天黑以后的心事?

在逃散的花园里,有谁播种你的名字?

在清明的想念里,寻找一个带来火种的人,用阳光孵暖冰川,用雪水滋润甘甜。

目光跟着流水的表情走了一夜,两岸的心事让黎明一陷再陷……

是谷雨。

立夏至。一支花儿,浮出花房,呼吸黑夜和黑夜里的白云,悄悄地描下一只飞虫的心情。

花儿落地之间,我已完成,一次,美丽的私奔。

可是,为什么我像一支笛,只剩下对你的描写,而你,又站不成一支箫的样子。

一生的梦,好比蝴蝶,盈满暗香,比唐诗浅,但比爱情和传说要深。

你的笛声悠扬,我在你的笛声中安详。

夏至的热量,继承了立春的情骚。无名的野花,香遍四野;无名的人,爬满篱笆。

有人吹笛,有人捧满鲜花;鱼儿在歌唱,你在做啥?

夜雨里笛子移走,三更里蝴蝶在变化,无名的野花,让我迷失一朵吧。

迷失,我要和梵高出去画星星没有星星就把她造出来。今晚,男人像梵高,怀着热爱,把眼睛烧成一片火海,将一千个春天刻画在无人读的书页上。

大暑,她躺在藤椅和向日葵里。

做着金黄色的梦。

月儿高悬,向日葵憧憬果实。

我睁着眼睛像婴儿的乳牙无限敏感却吐不出一句响亮的言语,我在星星的锦绣上一齐睁大了眼睛却无法歌唱。

处暑西楼听晚蝉。从夏至走到处暑,从热狂走回清冷,鸟儿仍在孵卵,月亮已不见。我坐在开花的陈述里,等候无风的夜晚,在天使也没有的海底,收获诗经里最美丽的一行。

翡翠园中沾白露。最长的夜里我只用了最短的文字,那轻描的一笔,仿佛用尽了我整整一生。

秋分,把脸紧贴那些无人阅读的书上,用一些虚幻的字把夜折叠成不可飞的鸟。

天空是一纸证明,足够用来胡思乱想,画了你,我的手最先成熟,像一只笛,把你抚摸成二月的童贞。

我把你的那个黄昏,留在一片树梢上,于是夜再没有睁开眼,所有的星星都哭了,所有的鸟儿都睁着眼睛,却没有歌唱。

何处是你落红的名字,何处是故人系马的深秋,何处是晚香如淫的眸子,何处是去年雪呢?

我用生命留不住的,用诗歌又怎能挽留……

我用生命留不住的,用诗歌又怎能挽留……

孔雀徜徉在暗哑的角落,皮影人收回吻你手的唇,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还有面具一枚,照常凝望睡眠中的你。

小雪之后是大雪。

鸟声瘦成的一条小径里,你与落叶随风飘进一本敞开的书里,书中有一双小手轻轻地握一枚钥匙,打开一纸冬眠的蝴蝶,书中有一双冻红的小手,扫你睡眠中的雪。

你那只吐露诗句的手醉在水湄里是一本没人读的书。

你那曾被称为雪的眸子修剪多余的寂寞。

把脸紧贴那些无人阅读的书上,在向日葵里做金黄色的梦。

把雪融化滋润甘甜。

(08/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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