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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荡三十年(上)《一群人,一段岁月,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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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01: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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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荡三十年》,一部中国企业史,却拥有一种文艺气质,这种气质为商界这个群体凭添了浪漫情怀。最典型的细节有两处:1978年,在南方小镇深圳,一位叫王石的27岁文学青年正枕着一本已经翻烂的《大卫·科波菲尔》,睡在建筑工地的工棚里,他后来在自传中写道:“一次周末,广州友谊剧院听音乐会:香港小提琴演奏家刘元先生与广州乐团联袂演奏《梁祝》小提琴协奏曲。我太喜欢这首爱情至上的协奏曲,所以演出结束后还跑到后台向演奏者祝贺,刘先生送我一盘个人演奏的《梁祝》协奏曲录音带。”1986年,后来创办了中国最大的新闻门户网站新浪的王志东,当时还在北大无线电系读书,他没等毕业就跑到中关村去打工了,很多年后他回忆说,我们白天在街上兜售盗版软件和二手电脑,晚上就去阴冷的地下室里听诗歌朗诵会。

即使是一个没有任何商业背景的读者,也会立即被这些细节所吸引。同时,书中提及的流行文化细节,也传导出中国企业发展背后涌动的时代脉搏——

1978年5月,发行量超过两百万册的《中国青年》发表了署名为“普通女工潘晓”的长信《人生的路啊,怎么越走越窄……》:“时代在前进,可我触不到它有力的翅膀;也有人说,世上有一种宽广的、伟大的事业,可我不知道它在哪里。人生的路,怎么越走越窄……”

1979年3月,法国人皮尔·卡丹率领12个服装模特在北京民族宫饭店举办服装表演。在后台更衣室,细心的中国人用一块大篷布把房间一分为二,但皮尔·卡丹却固执地要把篷布撤掉,“我们一直是男女模特在一个房间里换衣服,这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作为一个服装设计师,要像外科医生一样,了解我的模特形体。”

就像2005年的李光头被选为“年度猛人”,1979年,中国最著名的企业家是一个名叫乔光朴的人,他出自蒋子龙的中篇小说《乔厂长上任记》,“在后来的很多年里,人们都习惯用‘乔厂长’来形容那些搞改革的人”。

1992年8月,上百万疯狂股民蜂拥至深圳。“就好象作家余华在很多年后的一部小说《兄弟》中写过的,‘他们像野草一样被脚步踩了又踩,被车轮辗了又辗,可是仍然生机勃勃地成长起来了。’”

每到这个时候,我们总会想到狄更斯那段精彩绝伦的开头:“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那是智慧的年头,那是愚昧的年头;那是信仰的时期,那是怀疑的时期;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黑暗的季节;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失望的冬天……”

在这之前,我们的国家经历了曲折发展的岁月和凯歌行进的时期。我们开始进入一个矛盾重重的年代,但是,正如这本书中描绘的那样:即使常常困顿于眼前,也依然会对未来充满期望。这是激情荡漾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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