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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花儿邂逅那些花儿(纳兰)刊登于2009年7月17日《重庆日报》《阅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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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16:4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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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城市草长莺飞的季节,盛夏光年里,走到繁花万千的传说。

风中的那些花儿,散落在天涯。

有些人路过,有些人寻觅,也有些人记忆里的那些姹紫嫣红,仿佛遗失很久了。田埂山涧,朝生夕死的三月堇花、花形宛如飞凤的凤仙花、蓝紫色的假连翘……这一场热闹与繁华,竟是偶尔从书中才能看到了。

最近看的那本野花录是郭宪的《那些花儿:与100种野花的邂逅》。书中写道,自寻了路拾阶而上,伴着花香,闻了鸟语,心便安静。少了尘世纷扰,多了空阔之感。又在山道上走出些曲曲折折,登得些坡坡坎坎,识数种花草,悟一番人生道理。赏花兼了修身,是得其乐。

一花一世界。如水的流年,与花有关的往事,在读《那些花儿》的时刻,便从尘封的记忆深处探出头来。

记忆里老家的天井养了一盆胭脂花,一到夏天日影渐斜就蓬勃而出,桃红色的一大片,暮色里散发淡淡香气,是寂寞却也自在的花儿。那时喜欢摘两朵戴在发髻上,或把细长的蕊抽出来挂在耳上做耳环,或碾出花汁涂在指甲上,小小女孩的世界因此便得了万般欢喜。后来从书上知晓,古代女子用它的花汁当着胭脂用,用其成熟种子研成粉末,去皮后取粉搽脸,还可除面斑。才恍然一笑,原来有些事真是无师自通的。

胭脂花是极易养活的,少许种子掉落下来,竟惹得天井到处盛开,现在回家少了,这片嫣红的美丽也便多在记忆里偶尔回味了。

张爱玲的知己炎樱曾说:“每一只蝴蝶都是从前一朵花的鬼魂,回来寻找它自己。”花既有魂魄,花间情事又知几许。

原来,含笑属的“深山含笑”从花苞到花谢,只有5天。

安徽灵璧有虞姬墓,相传周围长着一种叫虞美人的野花,与普通的虞美人花不同,春天生出细长的茎,开出艳丽的小花。总是把花茎压弯,斜向四周,老人们说那是小花为虞姬发出哀叹,并答谢凭吊者。郑燮有咏虞姬诗云:“霸业一场无片土,美人千载有芳踪。花沾剑血红犹湿,草认香魂绿正浓。”花沾剑血,草舞香魂,花儿也就有了灵性。

清代李渔厌恶凤仙花,《闲情偶寄》谓之“极贱之花”,是因为不喜女子用凤仙花汁染指甲,且染不好染到指甲旁的肌肤上,他说“纤纤玉指,妙在无暇”,莫不是让现在爱在指甲上做文章的女孩心有戚戚焉。

荠菜花开如雪,荼花鹅黄,《诗经•邶风•谷风》说,“谁谓荼苦?其甘如荠”,儒家却厚此薄彼,称荠(荠菜)指君子,荼(苦苣菜)指小人,这样一来,岂非要多吃荠?

花的典故与传说让美增色不少,世人爱花赏花,诗词歌咏之赞则让花风情万种。

古有明代王象晋的《群芳谱》、清代刘灏的《广群芳谱》、陈浯子的《花镜》等,甚为考究且有趣。现时有谈花的书不少,多流于科普,《那些花儿》便显特别。

《那些花儿》是我最近看过最有趣的野花图鉴,郭宪和他的朋友们山林原野中拍摄的诸多趣味盎然的图片固然难得,更让人喜爱的是书中的美文。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笔者走过很多地方的路,看过很多地方的花,写下了一出出山花烂漫的天涯寻芳梦。在钢筋水泥城中行色匆匆的你我,茕茕孑立,可曾想起那一片花开烟水色。

花期至,心事轻轻谁寄,也罢,读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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