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浅薄
最近读了此书,非常讶异。
作为新左的领军人物之一,汪晖先生无论如何也算得上中国思想界的代表。然而在其自选的学术著作中,却无处不是学术问题。
随便举个例子:
在《个人观念的起源与中国的现代认同中》开篇就有一段:
现代人不再把这些普遍性个年来表述的问题当作理所当然的问题,也即诸如“天”、“道”或“家”、“国”等普遍性概念与道德的必然性的关系不再是自明的了。例如,包括普实克在内的许多中国文学史家都把“五四”以后的中国现代文学的主要特征视为“主观主义和个人主义的文学”
类似的段落很多。汪先生大量引用他人二手、三手,甚至四手五手对于中国现状的论断,并且由此引发出自己的推论和判断,却见不到对于原著的一点引用和分析。那么这些N手资料的评判是不是确切的,甚至这些抽象的评判是否容许汪先生做出更加大而化之的推论,甚至于汪先生是否读过被无数手评价之前最原始的文本或者观察/了解过无数手论断之前的社会现状,都是令人怀疑的。
同时本处使用的抽象概念“中国现代文学”,以及其他在文中大量出现的,西方文化等词汇,不但没有具体的说明和论证,在具体的使用中,也不断改变其含义以符合自己的论述需要。当然,受灾最严重的,就是所谓的西方文化,从头至尾,不知道何谓西方文化,却能举出大量塞进西方文化的特点来。
再引用一段《韦伯与中国的现代性问题》中的文句:
在这样的方法论视野中,“公”、“个人”、“社会”、“科学”、“社会主义”等不是自明的概念,也不是简单的外来语的翻译;在这些观念与其所指涉的生活世界之间,存在着复杂的互动关系:一方面,通过这些观念对相关领域的命名,无序的生活世界在预言中获得了意义和秩序,并且显示出价值的取向,另一方面,观念与生活世界的关系又不仅仅是命名关系,当“公”、“个人”、“科学”和“社会主义”及其相关概念被构建出来并植入历史语境中,这些观念本身也成为生活世界的一部分和社会文化再生产过程的最富活力的因素。
这一段中除了使用语言人类学中100余年前的陈词滥调以外,却完全没有关心任何真实的现实,没有了解这些词汇在社群中,或者国家中的具体使用;也没有去了解文化和语言现实的关系,就开始依照着想象去构建一个抽象的关系。恐怕汪先生是没有调查过白领或者农民对于这些词语的使用的,那么不知道这个互动是谁在和谁互动?是一个证实的互动还是“看起来Make Sense”的互动?不知道这样的理论价值何在。不知道这样的学术价值,甚至学术诚信何在。
一个更加好地例子出现在汪先生的《去政治化的政治》这一新的自选集中。
汪先生论述到:
例如,为了维持沿海区域的再生产过程就必须创造廉价劳动力市场,而构筑廉价劳动力市场又必须改变城乡关系,进而迫使大量农民工涌入沿海城市;最后,为了让农民工适应新的生产条件,就不仅需要让他们学习生产技能,而且还要让他们转化成为遵守现行生产秩序的规范的自由劳动力。
这是他对于廉价劳动力市场的一种个人描述。这种描述似乎很符合社会现实。但是变化是不是的确按照他的想象产生?早就有学者在北京的温州村蹲守多年,最后对现实的揭示和汪先生的想象和虚构相去甚远。
西方学人自然是值得学习的。但是值得注意的是,西方在启蒙时代以后就有了几近现代意义的社会学和人类学。因此抽象的哲学研究是有其对于现实的观察和分析基础的。而中国 现在连到底在发生什么都无人研究,何来的的抽象理论?
相同的问题并不只是汪先生,甘阳也一样面对。一方面提醒我们要注重“文化自信”,一方面却露了马脚,不小心说出儒传统是“人情和乡情”。不知道这样不确切的文化认知是该如何帮助甘先生建立起虚幻的“文化自信”呢?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6:27:03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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