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通读别尔嘉耶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世界观》(耿海英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名家眼中的名家,经典注释的经典。其实对陀氏理解的先行因素是对陀氏作品的预先理解,然而陀氏著作本人一本未读,应当对此演绎文字理解不佳,然而此书文字晓畅,未尝感觉有十分的阻碍。
全书贯穿大量的神学探讨——并非是具体神学问题的——而是“世界观”意义上的神人关系。别尔嘉耶夫评述的陀氏作品,比如《被侮辱的与被损害的》《死屋》《马塔拉佐夫兄弟》,一统而论,核心在“人”,并无他物。一种寻求自救之答案的人类中心主义贯穿陀氏执笔的始终,“人神”还是“神人”?“人神”的希冀将会导致人类的毁灭,毕竟人类终究无法步入神的境地;而“神人”是安分守己的,是“神性的人”,中心语仍在“人”之上。在陀思妥耶夫斯基,或者别尔嘉耶夫的世界观中,尼采的“超人”是无路可行的:“上帝死了”,然而人类却不能舍弃上帝而独在,上帝的死亡意味者人类的死亡。而“自由对他来说,即是人正论,又是神正论,应该在自由中找到为人的辩护,也要找到为神的辩护。”人的自由的要义不是“欧几里德的智慧”所能解决的,那呼唤一种实践的哲学与神学,其中应该存有“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世界观”。
别尔嘉耶夫以为俄罗斯精神并非西方精神,亦非东方精神,而是东—西方。俄罗斯精神融合希腊—基督教世界与东方神秘主义,但整体而言已经被纳入希腊—基督教世界,其民族精神与东正教的渊源不可不察。信仰之外,俄国皇帝自冠“沙”字,其实即是“凯撒”之音变,俄罗斯国旗中间尚镶有罗马双头战鹰。我辈可于此今日瞻仰昔日罗马的荣光。俄罗斯大地盛产思想家,据说“知识分子”一词即是来自俄罗斯,陀思妥耶夫斯基、别尔嘉耶夫、舍斯托夫、勃洛克等等星光闪耀,灵性逼人。其中勃洛克的《知识分子与革命》思想深刻,文风犀利而不失狡黠,着实让人读后难忘。
一个盛产思想家的民族往往是专制主义的天下,俄罗斯的专制主义从未消减。乱世出英雄,平世存庸才。然而“一将功成万骨枯”,英雄的代价是他人的牺牲,我厌恶种种英雄的时代,我也不愿成为英雄时代的俄罗斯人。牺牲者或者殉道者,皆非我求,无论在昔日俄罗斯还是文革时期的中华。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6:23:48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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