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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登湖现代文明中的伟大实验——读亨利•大卫•梭罗的《瓦尔登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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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15:5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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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大卫•梭罗(Henry David Thoreau)的《瓦尔登湖》出版于1854年,是19世纪美国文学非小说著作中最受读者欢迎的书籍。在梭罗生前,它的名气并非很大,但随着时光的流逝,其声誉与日俱增,被誉为美国环境运动的思想先驱。

梭罗是美国浪漫主义作家。在1845年7月4日美国独立日这天,28岁的梭罗独自一人来到距康科德两英里的瓦尔登湖畔,建了一个小木屋住了下来,自己开荒种地,写作看书,过着非常简朴、原始的生活。《瓦尔登湖》就是梭罗根据自己在瓦尔登湖畔的生活观察与思考整理发表的著作,又译作《林中生活》。

很难概括这本书的内容,因为它博大而又深邃,是作者智慧与灵魂碰撞的产物。有人说“这是一本绿色的《圣经》。”也有人说“这是西方版的《道德经》。” 怎样的评价都不为过,因为《瓦尔登湖》寂寞、恬静而又充满智慧,每一次阅读都会带给人不同的感受。梭罗的研究专家哈丁说,《瓦尔登湖》至少有五种读法:1.作为一部自然的书籍;2.作为一部自力更生、简单生活的指南;3.作为批评现代生活的一部讽刺作品;4.作为一部文学名著;5.作为一本神圣的书。

尽管已经出版了一百多年,这本书依然历久弥新。而且,书中的思想放在现代社会更加具有现实意义。让人不得不感叹,梭罗除了是位作家、哲学家,还是位伟大的预言家。

一、梭罗其人

1817年7月12日梭罗生于康科德城。1837年毕业于哈佛大学,1838回到家乡,执教两年。他于1841年住到了大作家、思想家爱默生的家里,当门徒,又当助手,并开始尝试写作。1845年3月,他借了一柄斧头,就孤身一人,跑进了无人居住的瓦尔登湖边的山林中,自己砍材,在瓦尔登湖畔建造了一个小木屋,并在小木屋住了两年零两个月又两天的时间。来到瓦尔登湖畔之后,他认为找到了一种理想的生活模式。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梭罗自食其力,他在小木屋周围种豆、萝卜、玉米和马铃薯。完全靠自己的双手过了一段原始简朴的生活。1847年才回到康科德城。1848年他又住在爱默生家里。此后他患了肺病,于1862年病逝于康科德城,年仅45岁。

这就是梭罗,生平短暂而又简单,似乎用几句话就能够概括。

他质问每一种风俗习惯,他想把他的一切行为都安放在一个理想的基础上。他是一个极端的新教徒,很少有人像他这样,生平放弃这样多的东西。他没有学习任何职业;他没有结过婚;他独自一人居住;他从来不去教堂;他从来不选举;他拒绝向***纳税;他不吃肉,也从来没吸过烟,他不喜欢酒的滋味,终身没有一样恶习;他虽然是个自然学家,却从来不使用捕机或是枪。他宁愿做思想上与肉体上的独身汉……

这也是梭罗,一个更加真实和鲜活的梭罗,生命如此丰富隽永又耐人寻味。

梭罗的一生显得这样的独特且与众不同。在人们结婚生子、辛勤工作、用时间换金钱的时候,梭罗选择了一个人离群索居,保存孤独自由的决心。因为他觉得“一个人若生活的诚恳,他一定是生活在一个遥远的地方了”;他害怕“得到它们(物质财富)容易,舍弃它们可就难了”;他不愿意“为了谨防患病而筹钱,反而把自己弄得病倒了”。 除了生活,他不需要任何多余的东西。这种简朴到极致的生活方式,也许正是最接近生命美好本质的。正如他说的一句名言:“多余的财富只能够买多余的东西,人的灵魂必需的东西,是不需要花钱买的。”

梭罗生活的十九世纪上半叶正值美国工业化发动阶段,这是一个商人的时代。可是他没有被弥漫的商业化精神同化为芸芸众生的一分子,而是独树一帜、别具一格的向往更高的原则,追求心中的圣殿。像他这样看重精神轻视财富的人实在是太不合时宜了。而梭罗性格中最吸引我们的可能就是身上的这种“异类”特质,他比别人更多地逃脱了概括,逃脱了归类。

梭罗的祖先是法国人,从古恩西岛迁到美国来,他是家族里最后一个男性的后嗣。也许,他的个性偶尔也显示由这血统上得到的特性,很卓越地与一种非常强烈的撒克逊天才混合在一起。

二、基于自然主义的伟大实验

纵观梭罗的一生,在瓦尔登湖畔生活的两年多时间是他十分重要的一段经历,正是有了这次体验,才诞生了不朽的著作——《瓦尔登湖》。

梭罗是一位伟大的自然学家,他亲近自然,崇尚简朴的生活。在书中,他对湖深情的赞美,对标明价格的田园予以痛斥,对红黑蚂蚁之间战争、人与鸟对弈的进行生动细腻的描绘,让我们看到了瓦尔登的精彩与丰富。梭罗眼中的大自然是如此美丽。他对于自然美特别关注,而相应地对于工业与科技带给自然美的破坏产生厌恶和批判。梭罗自然主义的简单生活、回归自然、天人合一思想为西方社会少有,而他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人与自然可以和谐共存,从而影响了之后的很多人。

有人因为梭罗崇尚自然,在远离喧嚣的山林中生活便称其为“隐士”,说他消极避世。在我看来,这是对梭罗的误解。梭罗是一个具有极强的生命洞察力、善于体验生命的人,林中生活只是其生命体验的一部分。

梭罗只在瓦尔登湖边的林中独自生活了两年多一点的时间,这只占他生命的百分之五的光阴。而且在这段时间里,来来往往的访客从未间断,他自己也经常到村里探望家人和朋友。徐迟(《瓦尔登湖》的译者)说的好,“他是有目的地探索人生,批判人生,振奋人生,阐述人生的最高规律。并不是消极的,他是积极的。”梭罗自己也在《更高的规律篇》中将其不食肉食称作“实践”。其实,这两年多的生活都是他基于自己自然主义理念的实验性尝试。

梭罗在开卷的《经济篇》中罗列的数目精确的账单为很多人所诟病,有人认为这和中国士大夫那种耻谈钱财的传统心理相去甚远,也有人说他在作秀。其实,这些账单正是梭罗实验性生活的实证,缺了它们,梭罗的理论就会泛而无据了。在第一份帐单上,梭单详细地列出了造屋的全部费用,共十三项计28.125元,第二份帐单为第一季度的全部收支,尚有结余8.715元,尽管他并不全身心地投入生产。其余几份皆为头八个月的结算,衣食住行支出总数为61.9975元,收入36.78元,差额正好是现已成为不动产的房屋。也就是说,他不仅养活了自己,还充分享受了其他农人不敢奢望的闲暇、独立和健康。对此,梭罗的结论是“如果一个人能满足于基本的生活所需,其实每年只需工作六周”。

人们终日惶惶不安,迷失在自己制造的种种需求中,因为物欲而丢失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时间,表面看来是他们拥有了物,其实是物质占有了他们,这就是人的物化。如果单从物质的层面来衡量,梭罗的确是清贫的,但他无疑深爱着这种简单的生活方式,梭罗之所以是一个智者,就是因为他知道什么才是自己真正需要的。在梭罗看来,财富大多只是身外之物,是对个人自由的一种拖累与妨碍,他认为欲保留自由之身,就应该最大限度地远离物质诱惑。梭罗呼吁通过生活方式的“简化,简化,再简化”,来重获生活真谛。同时,又以自己的对自然主义的践行告诉世人,唯有简朴的生活才能够吸取到生命的精髓。

梭罗绝不是消极避世、目光狭小、只关心自身利益的人,相反,他有着极强的责任感与担当。在《种豆篇》中,梭罗写道:“我觉得自己仿佛可以痛痛快快地用刀刺杀一个墨西哥人——我们为什么常要容忍一些琐碎事物?”他在写这段话的时候,几乎是正直美国的侵略性的墨西哥战争期间,他对国家、对社会的关注可见一斑。

梭罗出生于马省的康城,他对于自己的出生地一直深感自豪,因为这里是爆发了美国独立战争的首义之城。梭罗说过,永远使他惊喜的是他“出生于全世界最可尊敬的地点”之一。更为巧合的是,梭罗入住木屋的时间是1845年7月4日,美国独立日。这也许就是天意,其一生都与“独立”二字紧密相连。梭罗没有辜负这种天意,他积极反抗***的过多管制,争取公民权利,用自己的行动诠释着独立精神。虽然梭罗从未发出过什么政治行动的号召,但在他所一贯倡导的“更高的原则”中,包含了他的政治理想,二者没有分离,更非对立。

在瓦尔登湖生活期间,还发生了一件极为著名的“入狱事件”,即梭罗因为反对黑奴制拒交“人头税”而被捕入狱。虽然他只在狱中蹲了一宿就被友人在未经他本人同意的情况下,替他代交了税款保其出狱,但这一夜却激发他思考了许多问题,写成了著名的政论《论公民的不服从》。这篇文章与《瓦尔登湖》集中体现了梭罗的人生哲学和独创精神。在《村子篇》中,他也提到了此事,“我拒绝付税给国家,甚至不承认这个国家的权力。”梭罗一直反对美国的蓄奴制度,不止一次帮助南方的黑奴逃到北方,他从未停止过表达自己对***的不满,没有放弃过抵制与抵抗。梭罗所宣传的这种依靠个人的力量,“非暴力抵抗”的斗争形式对印度的甘地和美国黑人领袖马丁•路德•金等人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三、梭罗与爱默生

前文曾经提到,梭罗一生未娶,独自一人生活。没有家庭负担也是梭罗的实验性生活得以实现的一个重要原因。但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于是,就有了很多声音在指责梭罗,说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所倡导的放弃茶、咖啡、奶油、牛奶、鲜肉的简朴生活对于一个拖家带口、有着一群急需起码的营养物质的子女的人来说不切实际。他们说:“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梭罗那样,是个快乐的单身汉,并有着一群物质实力雄厚的亲友作后盾。”——这里所说的“物质实力雄厚的亲友”主要是指爱默生。

梭罗在瓦尔登湖畔的小木屋就盖在爱默生的土地上,并免交土地税。其实,在这之前,梭罗便梦想到林肯的弗林特湖畔生活,但土地的所有者拒绝梭罗构建木屋。有了爱默生的扶持与帮助,梭罗才可以远离尘世地进行观察与实践,同时也为他写作与修改《瓦尔登湖》提供了条件。在这里,梭罗想盖房便盖房,想砍树便砍树,想种豆就种豆,这一切都是爱默生的赐予,而梭罗对此却缄口不言,个中缘由耐人寻味。

爱默生结识梭罗时已是大名鼎鼎,且恰逢他的幸运年。1837年,他的《论自然》刚出版,他的“美国学者”的演讲引发了美国思想与文学的独立运动,他与莉迪安的第一个儿子也降生到人世,这个幸运也许还应该加遇见了梭罗,“这个男孩说的每一句话都使得他非常愉快”。爱默生阅读梭罗,梭罗也阅读着爱默生,《论自然》这部体现了超验主义哲学全部雏形的著作,梭罗一时着迷,据说是连读了两遍。从这里,他走近了爱默生,走进了爱默生的生活圈子,走入了“超验主义俱乐部”。

爱默生对梭罗爱才如子,总是伸手扶持。他写信给哈佛总裁推荐梭罗;引荐其进入纽约的文学圈;在自己1841年至1843年、1847年至1848年先后两次长达两年多的时间,在前往欧洲游学期间,将家园与家人都托付与他。两人关系密切,似父子又似兄弟,爱默生还扮演了梭罗的精神导师与生活教练的角色。

就在此时,问题出现了。爱默生只是一味地从长者的角度、导师的角度、教练的角度来关怀着扶持着信任着期望着梭罗,但是他忽略了最基本的一点,那就是梭罗是不是需要这一切?爱默生忘记了自己对梭罗最为欣赏的叛逆精神。梭罗是一个孤独的叛逆者,他叛逆社会、叛逆当局、叛逆世俗、叛逆世人,爱默生自然也不能例外。

当爱默生第二次从欧洲游学归来,梭罗的叛逆精神终于强烈显露了出来,两人的关系趋于淡漠并一度紧张。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有接触,有交往。爱默生始终视梭罗为美国最优秀的作家,并对他寄以厚望。无论友谊也好,交恶也罢,他们都是美国思想文化界的巨人,而又确如爱默生所言,他们是两个不同类型的人,在一些思想与行为方式上,他们似乎很接近或说相一致。爱默生热爱自然,他认为现代文明可以取之自然并使自然更有秩序,而梭罗热爱自然则视自然为唯一目的。从本质而言,爱默生应是世俗中人,对声望、名誉、地位、财产、家庭等等都看得很重,而梭罗绝对超凡脱俗,不追求财产、不追求虚名、不在乎亲情、远离现代文明。

梭罗从来都是一个自我的人,他是一个孤独的智者,当时在同时代人的眼中,他只不过是一个观念偏执行为怪异的人,一个爱默生的追求者而已。梭罗不满于这种评价,更令他感到不满的是爱默生对自己的不理解,甚至站在美国的立场上批评自己。“如果他的天赋只是爱思考而已,那么他很适合过他的生活,但他的充沛精力、实践能力又使他看上去像是生来就能成就大事业和做领袖的人。因此对于他放弃这世间少有的实干才能,我非常遗憾,我实在忍不住要指出他的缺点,那就是他没有抱负。”爱默生把超凡脱俗的梭罗说成“没有抱负”,只能说他不懂梭罗,只是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待他。所以,尽管他给了梭罗莫大的帮助,成就了他的林中生活和《瓦尔登湖》,梭罗也不会对其感恩戴德。

梭罗曾在日记中以芝诺自比,而把爱默生比喻成色诺芬。可见,他承认爱默生对自己的影响与帮扶,但也知道他们二人有多不同。芝诺注定是要自己去经风雨以获得心灵的宁静的,他不能够被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所指使、所束缚。

四、心中的“瓦尔登”

合上《瓦尔登湖》,里面的一些语句和片段还会在脑海中萦绕。这是一部思想的巨著,浮躁、功利之人会不知所云,平和、智慧之人则如获至宝。书中,梭罗把关于自然的观察与体验详细地记录下来,并赋予通俗的哲学意义。他积极倡导一种生活观念,一种与现代物质生活日益丰富对立的简朴的生活方式,堪称超验主义的实践家。

梭罗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社会批评家,揭露时代弊端可谓字字珠玑。他有着哲学家的清醒的辩证思维,对事物的理解独到而深刻。“农夫们把自己生产的一大部分谷物喂给了牛和猪,另外花了更大的代价到铺子里去买了未必更有益健康的面粉回来。”“棉花上来了,纺织品下去了;丝上来了,羊毛下去了;书本上来了,可是著作书本的智力降低了。” 梭罗毫不留情地指出人们自己正将生活变得越来越复杂,最终会导致生命的衰落。

“人们关心的并不是真正应该敬重的东西,只是关心那些受人尊敬的东西。”梭罗的这句话实在是太精辟了。读到这里,我想起了《苏格拉底的申辩》中的一句话,“我们应该多关心关心‘自己’,而不是‘自己的’。”实在是相像极了。反思一下,我们每日有多少件事情是做给别人看的,我们给予自己心灵的养分实在是太少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多注重一些精神上的收获,而不只是一味的追名逐利?梭罗是智慧的,他从物欲的枷锁中解脱,回归了简单的生活。前提是,梭罗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来坚持绝对的自主。他不肯为了狭窄的技艺或是职业而放弃他在学问和行动上的大志,他的目标是一种更广博的使命,一种艺术,能使我们好好地生活,他一心一意要使他的行为与他自己的信仰协调。曾几何时,我们也想与世俗抗争,也想用自己的标准来衡量收获与成功,但不知不觉,就被世俗同化了,金钱成为了唯一的标尺。于是,我们就变成了《小王子》中那些喜欢数字的大人。这是多么的悲哀。

梭罗还是个具有反思精神的思想家。《瓦尔登湖》也是一本传播学的经典著作,因为其中包含了很多梭罗对新闻的反思。最为著名的莫过于那句“我敢说,我从来没有在报纸上读到什么值得纪念的新闻。”在梭罗看来,新闻就是“亿万的例证及其应用”,“被称为新闻的,不过是瞎扯。”梭罗敬重文字为圣物,却视新闻为糟粕,似乎有些偏激,却也有他的道理。在梭罗看来,新闻是哗众取宠的,知道永不衰老的事件比新闻要重要得多。我想,梭罗是在用一种大历史的视角去看待社会,认为任何“新闻”都会有之前的“旧闻”做铺垫,而归根结底,是人类历史中不变的规律贯穿其中。而文字“比别的艺术作品跟我们更亲密,又具有世界性,是最接近生活的艺术。”因为文字记录下了古代最聪明的智者说出来的话,使人类的智慧得以延续。

《瓦尔登湖》记录下了梭罗的智慧的思考,感谢这本书,让我们有机会与他进行心灵的交汇与碰撞。读了这本书,我的眼界为之一开,灵魂为之一振。很可惜的是,有太多的人抱怨读不懂、看不下去这本书,文明前进了100多年,而我们却是更加的退化了,心灵越来越粗糙。没关系,梭罗,从来都是孤独的。

读了这本书,你会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不一样。煮饭变成了诗意的工作而不再是化学的过程;水果是自然赐予的鲜丽而不只是营养物质的载体;生活本身成为了永远新奇的娱乐而不再是时间与金钱的博弈;看待他人时,我们不再强调他是否有整洁的衣服,而是关注他是否有健全的良心……当生活被这样看待的时候,你才会知道如何去享受它的馥郁,而这之前的你只是在“活着”而已。

梭罗说:“我最大的本领是需要极少。”其实,得到的多并不比需要的少快乐,只是其中的代价都被金银做的镣铐所蒙蔽了。梭罗的逻辑是“走路比坐车快,因为走路随时都能出发,而坐车先要花时间赚取其费用。”自以为是的人会嘲笑这是一个悖论,殊不知自己才真正可笑。

梭罗和他的小木屋,以及瓦尔登湖,如今已成为了某种象征:对文明的挑战,对城市的拒绝,对社会或群体的疏离,以及对物质生活的放弃。隐居,独处,冥思,与自然对话,在蛙声与鸟鸣中获取欢愉,在晨雾和暮霭里得到宁静。至于物质生活,则只有重复的一个词:简朴,简朴,再简朴。这一切令人肃然起敬,令所有生活在都市里的现代人感到自卑。其实大可不必,因为,真正的“瓦尔登”建在了每一个读懂了梭罗的人的心里。纯洁而又可爱“瓦尔登”处处都在,它们从来不必去费力寻找。千万不要到什么深山老林中真的建一座木屋,这样的效仿,简直是对梭罗精神的亵渎。如果你真的知道了什么是生命的本质,就不会再犯这样得不偿失的错误,这是《瓦尔登湖》告诉我们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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