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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行《当一切以爱之名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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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15:3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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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岁时,亮司和雪穗相遇了。亮司为了保护被迫卖身的雪穗,杀了生身父亲。想维护亮司的雪穗,又杀了亲生母亲。为了掩盖罪行,他们约定从此装作陌生人。日本法律对案件的追查期为15年,只要熬过去,雪穗与亮司就可以重新牵手。他们用尽手段,把发现蛛丝马迹的亲人、朋友一一除掉。但双手沾满罪恶的他们,其实只是想手牵着手在太阳下散步罢了。

幼小的亮司和雪穗,似是将冬夜里相依的温暖当作了一生的追寻,只是在一起,欢喜安宁,便以为日子可以永远这样过下去,却浑然不觉命运已经暗中改变——我们甚至无法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更遑论15年之后。

为了这小小萤火般的愿望,雪穗两度嫁予不爱的男子,又使尽心机离婚;亮司隐姓埋名,从事见不得光的职业。但貌似平静的生活随时面临被摧毁的危险,背负的罪孽像高利贷与滚雪球一样增殖,亮司与雪穗无法回头。为了生存下去,冷酷已经成为习惯,唯有不断地结果知情者,不断地心惊肉跳、筋疲力尽,维持着脆弱的小世界的平衡。以一桩罪行来弥补另一桩罪行,以两人之力去对抗整个世界,无疑注定失败,唯其如此,这挣扎与反抗才如同罂粟开出的花朵,色彩绝望而浓烈,灼烧人的眼眶。如此绝望的念想,似乎只与张爱玲的《色·戒》有几分相似——“她最后对他的感情强烈到是什么感情都不相干了,只是有感情。”

在这个浮华迷离的世界里,爱情被附加了许多条件,生就一张冷脸的东野圭吾却让我们看到了最纯粹的爱情,和由这爱情衍生而出的最纯粹的诡计。人性是一本永远无法写完的书。当一切以爱之名而行,什么是罪过,什么又是幸福?不顾一切保护雪穗、双手因之沾染鲜血的亮司是罪人吗?背负罪孽与羞辱挺过十几年、只为了追寻那盏小小心愿的雪穗,又是否该为人唾弃?而不遗余力追查雪穗十几年的X原刑警,真是正义的使者?

东野的笔法被观者呼为“厉鬼”,没有温情,没有拖泥带水,他不会给你奉上团圆的狗血结局和美好的想象空间,而在该转身的时候决然转身,让你的思绪戛然而止。所以他笔下的雪穗,没有优柔寡断,没有哀戚叹息,以柔嫩的肩膀担负沉重的秘密,所以,她不是《色·戒》里的王佳芝,不会“心下轰然一声,若有所失”,否则亮司的牺牲,便全然没有了价值。页页翻至卷尾,心下轰然的,却是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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