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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那年(上下)《匆匆的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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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15: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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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并不是那么的喜欢这个词,匆匆,太矫情,我觉得真是,太矫情。

朱先生说,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我觉得真是,开心的时候,日子在开心中飘过去,不开心的时候,日子从不开心里滤过去。

所有的进退好坏、欢喜悲哀都在时间里抽丝剥茧、去伪存真,只留下纲要,无血无肉,像被风干了的树叶子,被制成标本,独剩下几条筋络,告诉人们确然存在过,也只是存在过。

这里说起“匆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一定是老生常谈的感叹。感叹是可悲复可笑的,尤其是无病呻吟,不过我想,如果是有感而发,也许就显得不那么的落入俗套了罢。

我总说有好多好多的东西想写,却不知道如何下笔,甚至连敲打键盘对我杂乱无章的思绪都是至苛刻的要求。于是谨慎便成了懒惰的借口,不仅身体懒堕,就连心思也懒堕了起来。也许就像从前所说,快乐是容易让人轻飘飘而不觉时光之匆忙,光阴之易逝的,只有悲伤的时候才喜欢或者抑制不住地去漫无边际地想,然后把所能想到的更悲伤的事物或者情怀添油加醋、借刀杀人地描述或者抒发出来,甚至一厢情愿地恨不得死在自己的文字里,也变成一个不能够的挽回,而不去管那些弃我去者抑或乱我心者是否在意。

彼时,安妮说,哭闹是错静默也是错活着呼吸是错死了还是错。鲁迅先生则教诲,即是什么都不做,那也是错。

我在大冬日的傍晚,从西直门到东直门,像只无头苍蝇似的最终找到了那个大门面的图书销售中心,买下了最后一套《匆匆那年》。刺骨的寒风刮得呼呼的,手和脸都冻冰了,但一想着那几个求而不得的小姑娘,我阴险地欣慰人仰马翻的来回奔波和隐约无理的内心烦躁是有回报的。

这是一本到目前为止在网上跟连载,跟得我最后有兴趣去买了书来看的小说,它号称是纪录着80后青春与成长的一部情感纪实文学,主要描写了千禧年前后一对跟咱们同龄的早恋小年轻历经十年的爱与不爱,虔诚与迷惑,执著与放下,蹉跎与错过。

那是生命中最黄金的十年,是过后才体味得到一辈子里最沉溺缅怀的时间,情爱欲念的纠结,不成熟的占有和勇敢,不诚实的逃避和背叛,善良和愚蠢地因为爱所以不愿分开,因为爱所以不得不分开。

我们花了千千万万的心思,用了洋洋洒洒的文字,换来是不复的诀别和过后的喟叹,无可奈何,似曾相识,你道是花落去,他却说燕归来,迟钝而缺乏智慧如你我,是感谢抑或感慨。

我只是不愿意说注定,注定就如同匆匆,太矫情,我觉得真是,太矫情。

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起《此间》的后记,亦曾因此一句泪流满面,他让我重新领会“当时明月”,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林夕写给王菲的《当时的月亮》最后一句说,当时如果没有什么,当时如果拥有什么,又会怎样。他根本不相信月亮能够代表谁的心,浪漫如莎士比亚借朱丽叶之口都对月亮表示了质疑,何况并不那么浪漫的林夕。

我曾经对此绝望,毫不讳言,这世界上不能善始善终的生老病死、离合悲欢太多太多,爱亦不能够,毕竟连月亮都会变,还有什么能够得以永恒。

我曾经以为不能得到永远的结果,那么就连过程也都不必要了,何苦为了那些看得到却够不着的镜花水月而去经历让人不得呼吸的锥心刺骨。

不勇敢呵,不是不能,而是不必。

《匆匆》的扉页写着九夜茴的传奇,说这朵天道循环的魔花能给人以释然的慰籍,游走在惩戒与抚慰的边缘和其间,人总是会因时间久远和空间疏离得到自己或别人的宽恕,宽恕到不需要对不起。

成长总是如同蝉蜕,痛苦又让人解脱,丑陋却孕育美丽。

成熟的代价是抛弃,成熟的收益是忘记,无用的,不能背负的,呆账、坏账一并购销,一切都只是有限责任,任凭你的开始多么艰辛,不论你的过程多么甜蜜。固守和执著只是放不开自己,难过自己的心,舍不得、放不下还是心不甘,如何困扰都只能困扰学不会不流泪的人,在一个人的夜千百回默念:过去,会过去,总会过去。

写到这里,突然觉得烦乱而不能继续,本来想说匆匆,却不自觉地说到了永远和善变,说到成长和成熟。也许青春的文字里,这是永远抹不去、避不开的关键词。

有时我会想不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偶尔我也会想起别人曾经说过的话,会不会也如同我一样不记得了呢。可是,我们却还指望着别人,就像老人们常说的人在弥留之际只有了了最放不下的那件事才会咽得下最后一口气。

方茴在陈寻的书里写了一句:不悔梦归处,只恨太匆匆。原来是恨的,不恨陈寻,恨的是匆匆时光,即便最后的结局无可改变,可这条路究竟是越长远越好,结果是什么也许都不重要,已经结了果,又还有什么重要呢。

突然如同醍醐灌顶,各式各样的道理眼花缭乱,我们都曾经默认过存在的合理性,即使不甘心,也不愿抗争。

只是到最后恍然大悟到,原来嬉笑怒骂、肆意张狂的青葱岁月究竟还是要过去,洗手从水盆里过去,吃饭从饭碗里过去,开心从开心里过去,不开心从不开心里过去。以前我常想,不论怎么变都好,自己不要变,因而也固守,因而也苦痛,却不知道即使是这样,也渐渐的在变了。不变是怕找不到回去的路,也许变了是觉得找到了又怎么样呢。

其实,也许匆匆呵,就像那片被风干了的树叶子,即使被制成标本,纵然只留下几条筋络,也要告诉人们不仅存在过,并且确然存在过。

我并不知道今时今日会有如此的快乐,以致患得患失做着小孩儿似的梦,却又不时会用几近成熟的心态告戒自己,我深知自己总是不能尽兴或彻底,怕握得紧会溜走,其实也许不握紧也会溜走,却不再愿意去承担不美好的责任,隐隐约约为了弱弱的一些承受力,尴尴尬尬保存一点小小的自尊心。这种小时候的营生许久不曾感受,以至有时困惑而觉得自己无比可笑。

《匆匆》和《此间》我是并不能说明白的,我只是想,也许曾有此种情怀,能有这种情怀,不独你我,谁的青春不是明眸皓齿、神采飞扬,那么好的年岁过去,谁又不曾报有一丝会心的微笑和酸楚的感伤。

匆匆太匆匆,且笑庄生梦,翻覆一蝴蝶,思忆古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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