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王刚总是能创造一个文学的奇迹,拨动我们的神经,撞击我们的心灵。如90年代的小说《月亮背后》,在大家都没有对都市里的商业开始认真剖析、分析关注并写出作品的时候,王刚用他丰富的阅历和文学想象力,向我们展示了90年代初权力资本和金融资本联袂塑造的那个时代最肮脏的场景,残酷又真实地表达了金钱主宰制时代的丑恶和血腥。犹如文革题材小说《英格力士》,它没有像其他反映文革历史的作品那样对文革进行控忏悔或是戏谑,而是给人一种难得的庄严一种“优雅”的信念。再如最近吵得沸沸扬扬的新作《福布斯咒语》,在房地产界如火如荼又骤然苍白的时代, 王刚深刻地剖析了“富人”灵魂的挣扎,也影射了一种支离破碎的现实人生。这些小说总是诗意而残酷,遥远而又切近,让我们在阅读中体味现实和人生的复杂。
王刚的身份非常特殊,他曾经做过亚视总编,拉过赞助,搞过贷款,做过房地产,这些特殊的生活经历在创作中他用笑谑化的方式表达出来,通过滑稽的描绘,对比、反讽的议论,直击事件的本质,暴露时代的荒谬和人性的弱点。《月亮背后》中,金钱梦彻底破灭的牟尼回到乌鲁木齐的家中时,却发现爱他的妻子正用他寄回的钱招待另一个男人;而牟尼一直试图勾引的清纯简单、天真无邪的女大学生鲁丹,谁也不会想到这个看似单纯的女孩,已经有两年多的向外国人卖淫的经历。《英格力士》中,刘爱的母亲与校长私通,表面上看是出于保护家庭的被迫行为,而实际上:“母亲在那个秋天里,却享受这春天的东西,她在三十多岁时,却体验着二十多岁的激情”;而那个“机会主义”者,刘爱的父亲,对名、利、爱情有着不断膨胀的虚荣心,可是“他被人骗了,并长时间地带着绿帽子,却还想着一个国家和一个民族的疼痛”,在失去“军装”的时候,他说他比死了父亲还要伤心。到《福布斯咒语》,作家依然采用这种叙述方式,当冯石们通过各种手段,通过与徐行长、酱油厂厂长毕石章、海归行长周冰雪、市长助理林肖肖等人周旋借钱成功后,以一千万签下老酱油这个老国有企业,自作聪明的没有把合同签死,本以为是捡了个大便宜,耍了毕石章,最终却是毕石章带着他的钱逃到了国外,等待他的却是有3亿多的黑洞和上千工人的下岗和安置等问题。更为滑稽的是,冯石在河湾发现的那块白色的巨石,冯石定的价码是八千九百万,经过玉石专家、奇石专家、律师、会计等人一天的研究之后,它的价值直接飙升到一亿三千万,“一块在中国的商业史上价值达到八千九百万的大石头,它被人们广为传颂,人们歌颂它,就是在歌颂自己美好的生活。”这些不合逻辑、不近情理的事情,即滑稽可笑,又有很强的反讽性,他们不仅呈现了这个时代富人的焦虑和恐慌,同时也影射了一种支离破碎的现实人生。
王刚说:“其实我在写小说的时候,在开始创作之前,从来都是处于一种很不自信的状态”,是不是这种创作上的不自信反映在作品中就表现出一种漂泊感呢?从《月亮背后》到《福布斯咒语》,漂泊感一直绕绪在王刚作品中,挥之不去,拂之再来。主人公们一再强调对北京热爱。冯石讲述他童年的梦:“说他最爱唱的歌是《我爱北京天安门》,最向往的地方是首都北京。他说当他孤身一人漂泊到北京的时候,是北京以它博大的胸怀接受了他包容了他……回报北京建设北京就成了他人生最大的目标最高的理想。”可是他在北京找不到温暖,“温暖是什么呢?是资本家和政客们在讨好穷人时,用语言开出的一张最大的空头支票”,冯石因为父亲的病逝回到了故乡乌鲁木齐,“所有的没有丧失父亲的人都是强者,都是幸福的人,只有他们是可怜的孩子”。失去了父亲,他是一个没有故乡的人了,于是 “故乡成了那个小男生的咳嗽声”。 在故乡他最大程度的被别人认可是他作为成功的地产商人的躯壳,而他的灵魂依然是漂泊不定,依然是柔弱无依。
王刚说“我是一个从新疆爬着来北京的人,能够买车买房子,能够衣食无忧的过上悠哉悠哉的小日子”,可是物质生活富足没用缓解他内心的漂泊感,他用笑谑化的方式呈现时代、现实复杂性的同时,也表达了自己漂泊的无奈。期待《福布斯咒语》(下)的出版。期待触动人们心灵的真实的情感和体验!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4:34:39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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