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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代诗新编《且说第三代 ————读第三代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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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14:2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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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读诗歌类的书比较多,但真正觉得有精华质的书还当属洪子诚程光炜编选的《第三代诗新编》(长江文艺出版社06年7月第一版)。

何为诗歌的第三代?看到这本书的时候,我的脑海充满的是这样的一个问号。读了序言才豁然开朗:专指始于80年代前期由韩东,于坚等提倡,由“他们”、“非非主义”、“莽汉主义”等社团继续转开的诗歌:主张诗与“日常生活”建立有“实效”性质的连接,与“浪漫主义”模式(诗意性质,语言构成等)保持警觉的距离,在诗歌风貌上呈现“反崇高”“反意象”和口语化的倾向。其他的理解,则倾向于泛指‘朦胧诗’之后的青年实验性诗潮。

这是在诗歌性质特征上对第三代诗歌的划分。在此,且撇开这种划分是否正确,就本书对诗歌(诗人)的划分来看,这样划分本来就是有缺陷的。虽然所谓‘第三代’的口号喊得确实与朦胧派不同,但他们在诗歌实践上却还是沿着了朦胧派的路子一路走来了。第三代诗歌的目的是超过‘北岛们’,然后再打倒他们。然而在事实上用陈超的话说就是“‘第三代诗’恰恰是在饱吸了北岛们的乳汁后,渐渐羽毛丰满别具一格的”。所以我个人认为第三代诗只是朦胧诗的一种延伸,顶多算是朦胧诗旗下的一支小队伍而不能脱离朦胧诗这个大的构架。打个比方说,儿子出生后,定然与老子是不同的,与老子是两个不同的生命个体,但他们的血脉都是由一个祖宗流传下来的。而我们却不能因为儿子与老子是不同的生命个体而说儿子是老子的独立血统关系,就算儿子的能力比老子的能力更大!

纵观整本书之作品,我最大的感受是:第三代诗的实践与其口号在很大程度上是大相径庭的!第三代诗人作品在“反崇高”和“口语化”方面做的是比较好。比如于坚代表作《尚义街六号》里写的:尚义街六号/法国式的老房子/老吴的裤子晾在二楼/------老卡的衬衣,揉成一团抹布/我们用它拭手上的果汁/他在翻一本黄书------平平淡淡的叙述,没有华丽的辞藻和对人物崇高的描述,一个社会下层人物的肖像跃然纸上。当然了,他们的“反崇高”和“口语化”也不仅仅表现在对人物的刻画或描写上,更多的是他们把这种“反崇高”的姿态运用到了他们的作品里,这里最典型的是韩东的《山民》,父子俩平实的对话和朴素简洁实用的思考,把人物内心的思想及其所折射出来的社会现象都写得入木三分。这些在语言上的平实化(或者叫平民化)也更加体现出了他们这批人高姿态出场,把眼睛当刀子思考的作风形态。这在当时也确实是难能可贵的,毕竟他们挑战了一种诗歌在语言上的极限!

但是,他们的“反意象”却是做的很差的。其实,意象这个东西一直就是诗歌的灵魂所在,少了这意象的诗歌就少了美感显得平庸,而从本质上讲,这样的诗歌是绝对不能叫诗歌的。在此,我也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反意象”究竟反的是什么。但他们随便的一首诗的意象又是及其丰富的,还是拿于坚的《赞美劳动》来说:说的的是手和工具/把一批钢坯头巾火炉/浇铸成另外一批/废弃的犁头 锤子。暂且不说诗里的名词有多少,至少在这些名词所构成的意境里就已经搞混了。还有一个典型的就是李亚伟的《寺庙与青春》:如今,在一个符号帝国中度过的每一天都是及其短暂的/我完全可以靠加法加过去的了事/我和战争加在一起成为枪,加在美女上面成为子弹/加在年龄的下面成为学者----------你说,这符号帝国、战争、枪、美女、子弹、年龄、学者有意象么?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如果是没有意象的话,这首诗就会象白开水一样的淡然无味,正是因为这各种各样的意象的叠加,才使得这首诗有得嚼头!而我还敢肯定的说,这些诗人是最擅长运用意象的!否则,他们的诗是不会到现在还盛传不衰的!

他们所提倡的“口语化”在当时或许确实有其过人之处,又或者说这样提倡在当时确实比较新鲜,大家也乐于尝试。但拿到今天来看,我认为诗歌的口语化简直就是诗歌的一个重大失败!这样所导致的直接后果是,经典的被大家所认可的诗歌越来越少,或者说在当代这样的诗歌根本就没有过。而且,这也使得诗歌越来越边缘化得不到大家的认同。这就是为什么当时一本《诗刊》可以卖50多万份而现在却不足三万份。当然这么说有些笼统绝对,但口语化对诗歌的伤害确是巨大。尽管这样的写作方式让很多写作者觉得更接近生活更能体现生活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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