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需要制造噱头的年代,这也是个能够制造噱头的年代。所以,当《小团圆》在大陆出版时,本身就被学者、媒体、张迷及普通读者建构了足够意义的噱头。
《小团圆》封面素雅。封底大红为底,饰以牡丹、凤凰,好耀眼的吉祥富贵。封腰亦大红底,广告词颇夸大。还引用了张爱玲的一句话,“这是一个热情故事,我想表达出爱情的万转千回,完全幻灭了之后也还有点什么东西在”。拿掉这层书皮儿,露出淡雅的硬面。其上,“张爱玲”三个字很隽秀,不知是不是张的字。非常喜欢。
《小团圆》的开头与结尾首尾相扣,都用同一段文字,“大考的早晨,那惨淡的心情大概只有军队作战前的黎明可以比拟,像《斯巴达克斯》里奴隶起义的叛军在晨雾中遥望罗马大军摆阵,所有的战争片中最恐怖的一幕,因为完全是等待”。全篇用意识流的写法将时间空间玄妙的摆布,甚至上下句分别处于不同的场景。所以,小说开头,由于人物时间空间没能展开,给人以混乱之感。在语言上,有的类似日记中的呢喃,某些句子锤炼的够经典的,弥漫着哲理。学者们都说小说相当于张爱玲的自传。就其内容而言,小说颠覆了以往人们对张的刻板印象,例如张对胡兰成、张对她母亲、张对钱的态度等。学者们津津乐道他们的巨大发现。如果封腰上的那句话说得是张的心声的话,我想这话不假。想想,张爱玲一生的大好年华是与胡兰成在一起的,她那时青春而情感丰富,生活上亦算无忧,这与后来张在香港的境况以及留居美国时大不一样。在美国时,她甚至不得不为钱财、为丈夫的病奔忙,这在刘绍铭的《烟雨平生》中可见一般。以此看,胡兰成恐怕是张在爱情幻灭后还有的那个结。与此对照,胡兰成在《小团圆》中的对应角色邵之雍出场倒挺晚,反而盛九莉与其母亲间的关系浓墨重写。至于作为噱头宣传的张关于性的描写只是一笔带过,不过意象有趣的很;让人不禁心惊的是对九莉打胎的描写。另外,张特别喜欢描写女人们穿的衣服,是女人的天性罢!
沈宏非在他的饮食文章中讲熊掌时,这样写道:长白山的熊在冬季冬眠。他们有个习惯一只放在嘴边用来舔,以在冬眠时增加体力;另一种手却用来捂***。至于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癖好,子非熊安知熊之乐。熊掌一般都是成对卖的——左右掌。而大厨们做熊掌这道菜时,也做两道。如果其中一盘散发出腥味就说明这只掌是熊用来捂***的,那么另一只掌就可以上餐桌了。我的意思是想说,如果想破除各方建构的噱头,就只好看看了。小马过河深浅自知。
在革命的年代,革命叙事是文学的主流。一旦时间进入了遗忘期,革命的叙事显然就有些与时代隔阂了。这时就需要发现在革命年代那些非主流的叙述。当然,在那个年代的畅销书作者,例如张恨水,也会因现时国家历史叙事的需要而成为非主流。张爱玲本身就具备了这样一种非主流的身份。当在这个模糊革命年代的是非、名谓上反思过往的年代,张爱玲作为文学的意义正在被重新的发掘。不幸的是,这又是一个重商的年代,是一个建构意义与解构意义的年代,张爱玲及其小说的意义被复杂化、立体化。因此,只有当我们撇开意义的束缚,在个体阅读下的文本才能让我们知道“熊用哪只掌捂***”。这说起来颇让我费了一番功夫。这全是因为,
这是个需要制造噱头的年代,这也是个能够制造噱头的年代。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4:24:26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本文链接: http://www.w2mh.com/show/5293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