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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门《罪和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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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书评
  • 2023-03-26 14: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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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美妙的矫饰,甚至于就是爱的充溢之美妙的矫饰啊,由于怎样一条秘密的道路,你把我们从笑引到哭,从最天真的欢乐引到德行的苛求呢?”

写一段干燥简短的想法吧。

阿莉莎和杰罗姆的悲剧,与须丽叶有关。

两个孩子初次的心灵融合是在对罪与欢乐(舅妈)的恐惧中。这份爱一开始就具有神圣的道德感。

阿莉莎关心自己的妹妹,当她知道须丽叶爱杰罗姆,曾经想以自己的牺牲,换取妹妹的幸福。她不断试探自己的忍耐,让自己以不同杰罗姆在一起的方式在一起,以遥远的方式爱他。但在须丽叶出嫁之前,她始终左右摇摆,也许是嫉妒,她可以为神圣牺牲,但让须丽叶获得这幸福,她总不能定心。

那个黄昏,她始终觉得难以冷静迅速地向杰罗姆用语言说出这份决心。须丽叶也许本来想独断地赢得杰罗姆,但那时杰罗姆尚未知道整个真相,她只得到了杰罗姆对阿莉莎的感情的确认。须丽叶做了选择,但她陷入了重病,昏沉了很久。我不明白此时为何阿莉莎不让杰罗姆来看她们,或许,这就是阿莉莎的罪。

阿莉莎以为,须丽叶也可以和那位葡萄园主获得幸福,她在不断劝自己相信这个事实,这份欺骗维持了两年间她和杰罗姆的美妙通信。但当她自己去须丽叶家陪伴须丽叶的生产,她才明白那只是自我欺骗。她所期望的和杰罗姆的欢乐,只能树立在须丽叶的痛苦之上,不可逃脱,她已经犯下了罪孽。如果这份欢乐可以建立在遗忘的基础上,那就已经不是她和杰罗姆之间神圣的爱了。那是永远丧失的可能性,她只能禁绝自己,生命的每一种表达,最后枯萎。

没心没肺的幸福,是灵魂的幸福吗?窄门,或许意味着,伦理只能是完全个人的事,两个人共同的实践是不可能的。人间欢乐之不可得,很大程度上在于自我之不可信任。而至善在上帝那里,唯有认识到自身固有的缺陷,才能了解上帝的存在。

然而阿莉莎仍然是犹疑不定的,欢乐和完美的德行,哪个更值得信任?应当信任人类,信任人类固有的缺陷,与缺陷伴生的悲欢,还是信任比人类更高的完美?

这也许仍是纪德的问题。

小说末尾的须丽叶,已经丢弃了青春的所有实现形式,只保有一个可以暂时忘记生活的幽暗房间。

在小说里我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一个人。善和爱之间的矛盾,自我禁绝,和熄灭。悼念阿莉莎,也悼念我心中永远带着光环,永远不会失去青春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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