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葱大酱《刘齐的“小题大作”和“大题小作”》

买了将近十年之后，090428终于翻完刘齐的《小葱大酱》（刘齐著，群言出版社1999年6月版），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小葱大酱》是“旅美作家刘齐插图本幽默散文丛书”之一（另两本是《球迷日记》、《给洋妞算命》），收入的是反映国内生活的散文。

“刘齐是吃小葱大酱长大的东北人，又长期在北京和美国生活，他把东北农民的俏皮，沈阳工人的诙谐，北京市民的洒脱和美国知识分子的调侃熔为一炉，造就了刘齐式的幽默眼光。拿了这眼光去看当代社会，写出的散文便让读者笑得脆，笑得甜，有时笑得又有点凄凉。”编者此言说得到位。刘齐的文字，幽默之外，亦有冷眼和热心，让人乐而开笑之外，亦有无可逃遁的脸热心跳，在《小葱大酱》一书中，以《想家》、《回国须知》、《老艾访华》、《沈阳最低价》、《公安六条》为代表。刘齐善于“小题大作”和“大题小作”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劲头，和后来王力念叨的“天大的小事”可谓殊途同归。他有着惊人的想象力，常发“奇谈怪论”，让人思路大开。抄两句话证之：

“在现代中国，东北是一个特殊的概念。地理上、行政上、军事上可以有华北、西北、西南、东南等等区域之分，但实际上生活中老百姓却另有尺度。他们会说你是四川人、湖北人，而绝不会说你是西南人、中南人。唯独我们东北，硝烟里熏万遍，苦水里泡千回，早已凝成了一个血肉整体。东北人，东北话，东北大米东北菜，东北人参东北虎，怎么叫怎么顺口。面对外乡，黑吉辽的省际概念反倒退居其次了。”

“远古时更朴素，出了个有巢氏，教大家以树为家，构木为巢，抵御风雨和野兽，遂被尊为修筑房屋的老祖宗。今天，如果哪一家建筑公司请人画一张有巢氏的画像，郑重供起来，则大家准会夸他们水平高。”

“我学习很差，从前对贵州了解不够，只知道有个茅台酒，还有一句成语：黔驴技穷。……这其实是个千古‘冤案’。本来黔无驴，外地的驴跑过来，贵州的小老虎不信邪，把它给干掉了。可是七弄八弄，英勇的老虎不见了，那个外强中干的驴反倒成了贵州的驴。……可见，贵州古时候的对外宣传搞得不大好。”

不过，写多了写油了，刘齐的一些文字未免淡而无味，如书中的《最新泳姿》、《看蹦极》、《一黄一黄又一黄》、《高楼观雨》，让有更高期待的我失望。另外，刘齐的漫画（插图）只能算作涂鸦，无法与其文章相提并论，不过也偶有妙构，如P34、P87、P275三图，和文字相映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