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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记忆《用定语状语很多语玩残你》

  • 小小评论家小小评论家
  • 书评
  • 2023-03-26 13:5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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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新版《说吧,记忆》时,还是小小激动了一下的,所谓“20世纪最伟大作家撰写的最优秀传记”嘛。但看了几页之后,就再也激动不起来了。

按照国人习惯,凡事有个“最”字却没有“之一”,通常就免不了争议。

但纳博科夫显然是不在乎什么争议的,这家伙引起过滔天争议的“厥词”海了去了:什么劳伦斯是臭大粪庞德是老骗子康拉德不可救药地幼稚啦;什么托马斯•曼的《死于威尼斯》、帕斯捷尔纳克那满是脏话的《日瓦格医生》或福克纳的玉米棒编年史,都是荒唐的东西,如同一个被施了催眠术的人与椅子***啦;什么陀斯妥耶夫斯基是廉价的感官刺激小说家,又笨拙又丑陋,弗洛伊德学说是世上最大的自欺欺人之举,布莱希特和加缪什么也不是啦……

一句话就是,这家伙不接受任何既定的文学标准,但如果按照他的标准,貌似整个文学史都得改写。

至于纳博科夫自己的写作理念,如果也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我来玩些以前从来没人玩过的给你们看看。

据说,他敢这么“玩”的底气在于,其人是贵族出身,父母都精通俄语、英语和法语,父亲在他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常常“在乡间别墅度过的那些阴雨连绵的夜晚”给他朗读《远大前程》”,还有家庭教师用“夜莺般的声音”为他阅读《悲惨世界》、《基督山伯爵》等等。十四五岁的时候,他已“反复通读了托尔斯泰、莎士比亚和福楼拜的全部作品”,广泛涉猎于俄、英、法三语文学,十五岁以前就读完了几乎所有当时诗人的作品。他说他收获的姿态就是:对平庸的毫不留情的嘲弄;对陈词滥调的坚决的不妥协;对习俗的几乎是恶毒的蔑视;学到的原则就是:世界是神秘的;文学是个人的;语言至上,风格是一切。所以,在“十月革命”那个炮火隆隆的夜晚,他在剧烈的枪声的伴奏下还悠然地写下了一首情诗。

说起来,尽管纳博科夫在西方世界早已名重一时,20世纪70年代声誉达到巅峰时,甚至被称为“当代小说之王”,但要一直到大约10多年前,这个名字才开始在中国广为人知,而过程则更加饶有趣味:当时,纳博科夫备受争议的名作《洛丽塔》被翻译成好几个版本由不同的出版社出版,却几乎无一例外地都将封面设计成性感艳丽的女郎,以“禁书”的名义吸引眼球,但不同程度的删节和种种不明就里的引文,使读者并没得到自己预想的“惊喜”,于是这阵“纳博科夫风”很快就烟消云散。

现下,借着纳博科夫诞辰110周年“东风”引入的《说吧,记忆》,能再度点燃国中对其人的兴趣么?怕是也困难。因为这部所谓“纳博科夫唯一的一部自传”,其实根本就不像什么传记,几无任何故事可言——《洛丽塔》还只是没得到“惊喜”而已,这本简直就是个要让阅读者“崩溃”的玩意儿。

专家的说法是这样的:西方的自传作品,传统就是“忏悔”,从奥古斯都到卢梭再到托尔斯泰,纳博科夫生平也有很多值得“忏悔”的地方,比如他曾经偷看弟弟的日记,发现弟弟原来是个同性恋,再比如他曾在很多客人面前表现得很傲慢,因此遭到过父亲的训斥,但纳博科夫偏偏放弃了这个“忏悔”传统,把自己的“自传”写成了一个“诗性文本”。

怎么个“诗性”法呢?就是这样的,“葬礼用的百合花在游弋的烛光下遮挡住躺在打开的灵柩中的不论什么人的脸”,或者是,“遏制了苏格拉底或鼓励了圣女贞德的预言性特点,在我身上退化到了在拿起和放下占线的同线电话的听筒时恰巧听见了的什么东西的水平上”,从头到尾都用这么多状语、定语说话,你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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