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知识分子遇到政治》,一连列举了马丁•海德格尔、汉娜•阿伦特、卡尔•雅斯贝斯;卡尔•施米特;瓦尔特•本雅明;亚历山大•科耶夫;米歇尔•福柯;雅克•德里达八位欧洲哲学家,其中反差最大的当数马丁•海德格尔,体验最深刻的是米歇尔•福柯。
“诗意的栖止”,是我们当下津津乐道的马丁•海德格尔的名言。然而,他本人却任二战时纳粹党的弗莱堡大学校长,与自己的学生汉娜•阿伦特有着情人关系,而后者却为著有反法西斯的理论名著《极权主义起源》。海德格尔以1927的杰作《存在与时间》,赢得了阿伦特的芳心,以及同行兼挚友卡尔•雅斯贝斯的欣赏,而后又投于纳粹的旗帜下,而遭二人的痛心与鄙视。在哲学上的纯粹与在品行上的污秽,构成了马丁•海德格尔的基本人格。当第三帝国覆灭后,他又依附与利用汉娜•阿伦特来掩饰与洗刷自己的劣行。美丽善良的确良阿伦特居然同情他而宽恕了他,并为改善他处境而呼吁。
事于前没有恭敬之心,事中没有是非之心,事后没有羞恶之心的马丁•海德格尔的行迹,于西方,极易让人联想到培根,于中国,则联想起明末清初的著名江南文人钱谦益,甚至当下新近披露出来的卧底知识分子冯亦代。当知识分子遇到政治,往往为身不由己,或者痛定思痛,如巴金《随想录》,或者只字不提甚至于替自我掩饰,如马丁•海德格尔。
在特定的时期,政治犹如强力的沙尘暴,思想与道德常常蒙垢而迷失方向,人格,惟有一个人的人格在引导作为生物的个体的生存状态。柏拉图曾借苏格拉底之口说:灵魂是由一个车夫驾驭,两匹飞马拉动的一驾马车;其中一匹马生性高贵,向着永恒和真的方向奔驰;而另一匹则不脱畜生习性,缺乏控制、无法分辨崇高与低下。苏格拉底指出,如果低劣的马强过高贵的马,那么灵魂将贴近尘世;如果高贵的马更为剽悍,或车夫能助它一臂之力,那么灵魂将上升到离永恒真理更近的地方。
中国哲圣孟子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即为灵魂的两匹马预设的种种境地。不过,预设归预设,到头来,投湖或苟活或合污,全在肉身的忍承或弃权,一念于人格差异间。“善养吾浩然之气”,当然为健全人格之修炼,而沉默的大多数的十二生肖属羊。
如果说马丁•海德格尔为外化名利之徒,米歇尔•福柯的种种的举动则几乎为“人渣”。福柯因为自己的同性恋趋向压抑,而常有自杀之举。赞扬***、集体生活和性试验。但是如果仅止于此,他真成为一个人渣。然而人们从《癫狂与文明》、《规训与惩罚》、《词与物》等经典里,看到了福柯的个人探索从同性恋、疯癫、***、受虐性变态乃至自杀中追求的他所称的“极限体验”。
“士不可以不弘毅”孟子的话语,完全不适用于福柯;亦如前些年,在中国西南成都的诗歌群体“莽汉”一样,在酗酒、群殴、秽语之中诞生出美丽明朗的诗歌。
2009-4-25于成都沙尘暴里
《当知识分子遇到政治》,[美]马克•里拉 著,邓晓菁、王笑红 译。新星出版社,2005年11月第1版。管齐峰 藏书。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3:57:37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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