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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rds of the Sea《This is at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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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13:5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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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 is sparta!伴随着那300人的600块胸肌,1800块的腹肌,而闻名于世。想当初不光是斯巴达人一脚把波斯使者踹下水井,雅典人也是一脚把波斯使者踹下了山谷。列奥尼达在温泉关用300人的传说实际上是有误的,300人是斯巴达的数目,还有其他人作为辅助部队存在。雅典人才是很豪气地放弃了城邦和大地,扬帆出航,在萨拉米打败了波斯人。于是称这个题目为this is athen!也不错了。随便说一句希腊时代的一般称斯巴达为拉栖代梦,只有罗马人才喜欢称其为斯巴达,这个恶趣味就影响到我们现在。

书的封面有两种一个是trireme,这个事雅典人舰队的主力,三浆大帆船。另一个是一个重步兵骑着海豚。传说是Corinth之王Periander送音乐之王阿里安(Arion)去义大利参加音乐演奏,当他载誉归国途中,传上的海盗抢了他的金银财宝并试图将他丢入海中,阿里安要求让他弹奏最后一首曲子,他弹的是那么的优美,引来了一只海豚,阿里安赶紧地跳上了海豚的背。雅典最后骑上海豚的还真是她的艺术,还漂洋过海到了中国。

评论之前先写点鬼扯的东西烘托下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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πιστον γη απιστον θαλασσα ---- πιττακος

大地可靠,大海不可靠——七贤之一的匹塔科斯

Επειδη δ’ η βοη πλειων τε εγιγνετο και εγγυτερον και οι αει επιοντες εθεον δρομω επι τουσ αει βοωντα και πολλω μειζων εγιγνετο η βοη οσω δη πλειους εγιγνοντο εδοκει δε μειζον τι ειναι τω Ξενοφωντι και αναβας εφ ιππον και τουσ ιππεας αναλαβων παρεβοηθει και ταχα δη ακουουσι βοωντων των στρατιωτων Θαλαττα θαλαττα και παρεγγυωντων.

---- αναβασις

但这时喊声越来越大,越近;因为接续上来的部队全都高速赶上了前列士兵,一个接一个地合会呼喊;人数越聚越多,喊声便越来越大,这时色诺芬明白一定是发生了特别重大的事情。他便骑上一匹马,带领吕休斯和骑兵,冲向前去增援。一会儿他们便听到士兵在喊,“海!海!”并沿队传呼。

——长征记

七贤的时代是大概在公元前600年左右,而色诺芬在进行那著名的长征之时,恰好是公元前400。在两百年里面为何雅典人对于大海的认识有了这样大的改变?从害怕大海,到把大海看成故乡一般。阿提卡人是不热爱大海的,在雅典娜和波塞冬争夺阿提卡的时候,阿提卡人选择了雅典娜的橄榄树而非波塞冬的清泉。这场转变关键在于何处呢?hale 这本《lord of the sea》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进入这个问题的途径。

全书用一种历史小说的笔法,从公元前483年一直讲述到公元前322年。从themistocles开始讲起,谈到kiron,谈到伟大的pericles。也谈到cleon,aleibadesnicias。最为难得的是作者也没有放过,通常被忽视的伯罗奔尼撒战争以后的雅典史。作者写到了人物的心态,写到了普通的家居,写到了海战的壮烈,也写到了大会的斗争。同样,不光是雅典,雅典的对手也照顾到了,spartncornithperisan,这些名字光是听到就让人回到了那个古典时代。对手的伟大,无损于雅典的光荣,对手的伟大,反而让雅典变得更加辉煌。如果光是武功的辉煌已经让人可以折服,但是在文化的辉煌更是让当代后世都自叹不如。戏剧作家,智者,哲学家,历史学家,无怪乎pericles在葬礼演说上说,雅典是希腊的学校。事实上他说对了,也说错了。雅典不只是希腊的学校,更是世界的学校,永恒的学校。到底雅典的有多么强大?普鲁塔克告诉我们,和平时期,雅典人在每年八个月的时间里,有六十条战舰在海上活动。为了配备这支舰队的人员,需要一万零二百名浆手,四百八十名军官和六百名海员。亚里士多德还提醒我们,每年还要选出两千人作为cleruchia驻扎在帝国的各个地方,五百名武器看守人。战争时期码头上有四百条战舰可以出动。同样让人吃惊的是,光是喜剧和悲剧比赛每年产生十八部作品。共要有三百二十四人参与演出,还有大量的赛会,节日,献祭也有歌队。所以有人估计每年几乎都有近二千名雅典人在背台词。可是当pericles的葬礼演说大家还记忆犹新的时候,雅典帝国却轰然倒塌。也许有人会说这样一个帝国衰落得是这样迅速!但是我们不妨学着吉本说:我们考虑的不应该是雅典为什么会遭到失败,而是在面临波斯和斯巴达的双重压力下居然能坚持那样长的时间。

Themistocles建立piraeus可以说是一次新的建城,而那场伟大的演说正是点燃了新的海洋帝国的灶火。作者也倾向于如库朗热那样来理解建城,仿佛每个城邦都是人为突然出现的。走向大海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也是个无奈的选择。阿提卡自古人多地少,山地多平原,陆路不便,但是海运便利。土地十分贫瘠,水源稀少,适合的种橄榄等经济作物,不适合谷物的生长。在公元前600年大改革之前,整个社会两极分化严重,债务奴隶问题特别突出。hesiodos所歌颂的那种氏族时代的乡村生活已经随着土地兼并变得不可能了。雅典人第一次走向大海,正是在salamis。solon的鼓励雅典人夺取了这个岛屿。当solon成为了执政官以后,他先是规定了废除了债务奴隶,然后规定了土地上限法。不少人因为债务的取消回到了故乡,但是故乡却没有足够的土地;原来的土地拥有者也不能通过土地的扩张来增加财产。梭伦把公民们的注意力引向工艺,制定了一项法律,规定如果一个人没有叫他的儿子学会一种行业,他就不能强迫儿子赡养自己。外邦人(metoikoi)也被允许居住在雅典,只是不得拥有土地。根据财产和军事义务,人们被划分成了四个等级。公民们也亲眼见到僭主pisistratus将粮种借给穷人,使得aristophen笔下的《阿卡奈人》那种生活成为了可能。也正是在这个基础上,cleisthenes实现了一场民主改革,正如谚语所言“把部落和氏族束之高阁”。在公元前490年,混杂着各种民族,方言,武装,服饰的水果拼盘式的波斯大军在marathon登陆时,看见的是同样民族,方言,武装,服饰的铁板一块的公民队伍。波斯大军众不敌寡,被赶下了大海。在这场战斗中我们记得了Pheilippides,Aeschylus,还有他那不知名的阵亡兄弟。

在面临未来的方向时,aristides与Themistocles二人形成了相反的意见。波斯帝国的建立让地中海的利益转到了腓尼基人手上,而且也使得进口粮食的渠道变得十分不安全。对于传统的土地拥有者,这个无关痛痒,但是商人都咬牙切齿。选举中,富裕起来的工商业者战胜了过去的土地拥有者,划桨的公民们战胜了重步兵和骑兵,Themistocles战胜了aristides。在这个时候,laurium银矿被发现了,在怎么处理这个银矿上,究竟是分掉还是用于战舰?Themistocles的教导人民不是抗击波斯,而是夺取埃吉那岛。正如后来aristophen在《蛙》中假借Aeschylus之口所言:

“只要你们把敌人的土地当成自己的,自己的土地当做敌人的,把战舰当做财富,把财富当做贫穷。”

Piraeus军港这个时候也开始建设。老马拉松们和土地,城邦,父母妻儿乃至家畜告别,毅然登上了战舰(tirereme)。柏拉图曾经戏谑地称“夺走了同胞的长矛和盾牌,把雅典人降低到划船摇橹的地位。”连普鲁塔克怀疑这样“对社会的纯洁和完整”是否有损害。但是就是大海拯救了雅典,在公元前480年,salamis海战中,雅典大胜,Aeschylus同样也参加了这场战役。最终在公元前479年pausanias与aristides在plataea打败了波斯人。为了反对波斯帝国,提洛海军同盟建立了(confoederatia)建立了,pausanias的被杀使得雅典成为了唯一的领袖。当海权真正掌握到手的时候,Themistocles却在公元前471年被放逐了。但是雅典人此时终于走向了大海。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雅典的帝国经过几百年的努力才成功建立。

既然有如此的成功,必然面对一个为何失败的问题。作者归结原因为二:第一,公民大会不理智地对待选举出来的领袖,以至于他们开始关心个人得失而非国家大局。第二,反民主的势力联合起来反对海军。对作者的论点我们暂时搁置。如果真正要观察雅典的衰落,最好还是从最强盛的时候去观察。雅典的内在矛盾全面体现在了kiron身上,而且也是这种矛盾主导着雅典走向衰亡。

阿提卡不是一个岛国,是一个半岛。Piraeus的建立和雅典卫城的并列就显出这种矛盾的存在。雅典人永远也无法对大陆上的实际置身事外,也更加不可能对大海上的事情不闻不问。在这个二难命题中,Kiron就表现的最为明智,正是他修筑了从卫城到piraeus的那道长城。一方面出身贵族,另一个方面受大众爱戴;一方面打击蛮族和被盟者,另一方面让同盟和公民受益;一方面他也努力实现这个海洋帝国,对待依附的盟国,他有着手腕有魄力,管理得当,另一方面保持和斯巴达,马其顿等地的良好关系,帮助困难,在陆地上赢得后方。Kiron明白,无论是在海洋还是在大地上在多跨上一步,引发多米诺效应,就必然引发传统大国斯巴达的不满。中间那道长城只是脆弱的一个联系,帝国的内在逻辑就是普世的,这样的做法必然引来贵族的不满和民众的愤怒。民主制度让这样的事情变得如此轻而易举。两派联合起来推翻了kiron。后继者海军的支持者pericles所做的就是把kiron极端化。Kiron用自己的钱乐善好施,pericles就用国家和联盟的钱来讨好人民;Kiron对斯巴达友好,pericles对斯巴达恶劣;kiron与联军和睦,pericles压制联军。雅典人被海洋帝国梦想冲晕了头,忘记了十年前正是在plataeu上陆军决战才打退了波斯人。最后伯罗奔尼撒战争也就合乎情理的开始了, 这场战斗中,雅典人在海上占得一切先机,但是却无法抵抗Archidamus的部队在阿提卡农村的横冲直撞。Pylos的胜利的光芒迅速被安非波利斯的陷落给掩盖。在战争第一个时期结束时,事实上整个局面已经成了僵局。

西西里的远征是一场非常有意义的行动,如果这次行动成功。Alerbiades可谓是theseus第二了,这个地方是一个彻底的岛国。这个也许就是当时Themistocles曾经在salamis战前威胁要离开而去重新建城的地方。如果彻底摆脱了大陆,雅典的面貌也许就焕然一新,成为公元前的英格兰了。这场远征最后也被帝国内部的两难困境所拖累,成为了帝国衰落的最重要导火索。阿提卡被入侵并且修建堡垒后,陆地彻底丧失了。帝国最后一场胜利arginusae海战后,指挥者竟然按照陆战中未能及时救援和埋葬死者的规则被处死时,这二难的问题到达了最尾声。斯巴达最先封锁的是piraeus,在包围卫城。投降后的雅典,长城被拆除了,战舰只能保留十二艘。雅典的帝国也就落下了帷幕。当色诺芬的长征军看见大海的时候,他们爆发了热烈的欢呼。虽然还远离雅典,但是他们已然觉得回到了故乡。但是此时的大海上面不再是雅典的舰队,他们也不是陆战队而是雇佣兵了。剩下了的就是斯巴达霸权和忒拜的中途复兴,还有就是波斯的阴谋,最终一起都被一个更加巨大的帝国,亚历山大的马其顿帝国吸收进去。下一次雅典再出现在帝国的舞台上的时候,只是站在城墙上对着苏拉的大军变着花样骂脏话的配角了。在君士坦丁的时代,剩下的就是一个每天一个和另一个学派血战的“大学城”了。

这个时候我们回过头来再看作者的对于雅典失败的讨论,就会发现全书的疑问。此书正如他所说是讨论雅典的海军和民主。起码我们在看对于失败的原因讨论时,第一只是认为公民大会不明智对待领袖,但是发现这种不明智背后是否正是民主自身的问题?第二反民主的人是不是等同于反对海军呢?关于这本书我们还要问,当时希腊世界有如此多的国家,海军和民主有关系的估计也不少,但是为何研究雅典呢?海军的开始也并不是从Themistocles开始,而是从solon时期就有了。但是海上霸权确实开始于Themistocles,那么此书究竟是要谈海上霸权还是谈海军?在伯罗奔尼撒战争后,雅典海军已经衰落,海权已经旁落,已经可以结束了,为何还要继续谈民主?

这一切的答案实际上作者在导言中也就回答了:“athen was the first truly modern society”。我们可以清楚地是作者要谈的是现代,而非古代;谈的不是雅典,而是美国;谈的不是海军,应该是民主。与其这样一本谈民主生动的历史宣称小册子,不如去读一本枯燥无聊的考古学报告。

当然我不否认此书的销量会很好,如果加上足够的图片,地图,详细的注释,再加上点宣称,可以和霍兰那本大作《卢比孔河》起名了。因为“他的叙述和评论从未越出老百姓先生们的道德剧场,从而赢得了众人的拥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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