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low Suspicion不会犯错的男人——John Dickson Carr的《绝无嫌疑》(Below Sus

In a detective story no person is above suspicion. But there are several types who are below it.

在一部侦探小说中，没有人会是绝对嫌疑，但是有那些一些类型的人是绝无嫌疑的。

——Dr. Gideon Fell

John Dickson Carr创作黄金段到1940年代中叶噶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一部从任何角度而言都谈不上“成功”二字的《绝无嫌疑》(Below Suspicion)。

Patrick Butler是伦敦赫赫有名的大律师，没有人可以怀疑他的能力，也没有人可以怀疑他的判断力，他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I am never wrong."（我永远不会犯错。）

然而这一回，Pat却碰上了难题。为了给看起来毫无生机的Joyce Ellis辩护，他在法庭上使用了伪证。问题在于，如果Joyce Ellis没有罪的话，那么另一位美女Lucia Renshaw就将陷入谋杀指控之中，对于Pat来说，又将是一场不同寻常的战斗。他仍然不会犯错吗？也许，只有Dr. Gideon Fell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绝无嫌疑》从题材和形式上看都是一部有特色的小说。它继《犹大之窗》之后，再次引入了法庭推理的场景，一开头就给人一种戏剧性极强的感觉。一般的直观派推理小说家都是尽可能地避免或者少接触法庭推理的情节，这是因为法庭上的辩论极重证据和逻辑，放在小说情节中进行推进，是小说家比较难把握的。写得好固然叫座叫好，一旦处理不当，则可能会陷入枯燥甚至漏洞百出的困境之中。本书的法庭推理部分，我认为是精彩的，作者恰到好处地抓住了律师、被告以及证人等相关人员之间的心理定位和外在表现，从律师的一次探监开场，过渡到庭前庭后众人的心理活动，还在整个过程中留下了几处伏笔（从而与后文遥遥呼应），从创意、构思到文笔，都不亚于《犹大之窗》。因此，小说开头几章的法庭部分，是比较成功的，作为读者的我，也能够很好地溶入到作家一步步安排好的情节中去。可惜，这部小说的优点也基本到此为止。

法庭辩论结束，Joyce被无罪开释，小说很快就转入了第二起命案的侦破之中。而第二起命案又与第一起命案相关，方式相似（都是毒杀，而且使用的是同一种毒药）、环境相似（都是准密室谋杀）。这些犯罪设定在我们以前读过的其他JDC小说里似曾相识，我认为JDC若多在谜题方面花工夫，是可以写出精彩的推理情节的，但作者却把更多的笔墨投入到律师Patrick Butler的自命不凡和与几个女人的打情骂俏中去，甚至还要竭力表现这位大律师孤胆英雄的一面，直接的后果就是导致后半本书过分拖沓，甚至还有部分冷硬派风格的章节，这就大大降低了小说的艺术性和可读性。

平心而论，作者的本意很可能是要推出一些具有新意的题材。熟悉中世纪魔幻传说的他在小说中加入一些撒旦崇拜的介绍，看起来这很像是给他60年代的《撒旦肘之屋》做先期的广告。不过后者虽然以“撒旦”为书名的一部分，但并没有多少情节真正涉及撒旦本身，而本书则是具体介绍了崇拜撒旦的邪教组织是如何活动的，还加入了不少真实（？）的故事。只是，不管作者怎么努力，他的创作力的确较30年代和40年代前半期大有减退。比较《女巫角》、《燃烧的法庭》和本书，不难看出在相似题材上的巨大差距。

问题在哪里？甚至JDC大多数不成功的后期作品的问题在哪里？用今天的话说，就是缺少了与喜欢推理的读者之间的互动性。小说中的题外话即便再有趣，也是需要与案件的推理过程相辅相成、紧密联系的；所谓“皮之不存，毛将安附？”凭空地另开话题，或者凭空加入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物，是很难为普通读者所接受并且喜爱的。这可能就是作者自得其乐于其中，而读者不得其解于其外的主要原因吧。这也可能是作者后期大多数历史推理并不是否出色的一个原因，由于要运用大量的历史要素，无形中就减弱了小说的推理性，于是这些后期小说在推理界的影响力当然就远远小于前期的那些系列小说了。

总而言之，这是一部有一些看点，但整体并不十分出色的推理作品，同时也是中前期GF系列的最后一部，从这本书开始的大多数系列小说，都失去了以前作品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