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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人《过有意义的人生,作对社会有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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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13:2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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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执著什么,就是在告诉别人你的缺陷是什么。作者在战前医科大学毕业,当了几天医生,结婚10天的时候应征,去中国,被俘虏,逃跑未遂。一年的时间里,他心里只想着要逃回去自杀。

有一天他生病了,醒来以后他想,既然跑不掉,那么就看一看八路军的共产主义和马克思有什么好,如果实在觉得荒谬,那时候再想办法死好了。就开始读一些书。

这想法好象史铁生在地坛里说的,既然死是早晚的事情,那么不妨先活活看。

征服作者的是那些书籍里,历史唯我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里对世界、时间、逻辑等事物的看法,在他看来是那么新鲜,又是那么值得信服。逐渐地,他立下了为全人类解放奋斗一生的决心。

他加入中共,并且参加了中共的七大。1946年,带着解放日本人民的决心回到祖国,退出中共加入日共,挺过了一次次日本政治上对共产党的清洗。建立一个赤色医务所,后来发展成大医院。参加区议会,倡导很多以普通医患和住民利益为目标的活动。

在中国的时候,在大别山为八路军治病的时候,他救过很多人,其中有一位叫刘大年,后来刘成了社科院日本研究所所长,事隔55年,两位老人在东京见面,当然,谁也认不出当年的那个人了。尤其是作者,医生难得记得病人,被救活的病人倒是忘不掉医生。

书很容易读,有一写生动的记录,我很吃惊居然可以顺利翻译没有被删除的。刘在为作者写文时比较尴尬地写:至于前线的状况,他记录的很多,也让我想起来很多。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书里“性混乱”的那些人中的一员吧。

说作者执著,是在参战之前,他的理想只是过“平常、清白”的标准市民生活。他父亲很严酷,并且有别的家,他眼见母亲伤心的过日子,从小决心不要父亲要的那些。

后来的事情,每一个发小都很惊异,想不到文静寡言的他居然可以从政,并且是走得最远的共产党。

是因为从小的决心里,压抑住了血液里的雄心吧。那么共产主义是真理的话,这些雄心从这个出口流淌,也不违背我的初衷了吧。

笔记:

想考远的高中,想离开这个家,但是父亲拒绝,“感觉上就象是被冷冰冰地一脚踢开一样。父亲说出口的话是完全不能更改的。”遇到一样的遭遇,人的反应也不同吧。作者只是更加沉默,等待自己成家的那个自由日子的到来。

在中国打仗,被包围,上司说,你守在这里,等着玉碎好了。可是越来越危险,小林说跑吧快跑吧。他也就跟着拼命地跑,跑到田野里,“一眼望去,出现的却是我军士兵正在朝那里逃跑的身影。——怎么搞的,大家不是都在逃吗?”

被俘虏以后,挺被优待的,被很多人来围观,看到其中一个人的绑腿是他的。“这绑腿是我的。我妻子用白线绣上了我的名字,不信你看一下。”他就拆别人的腿,果然有佐藤猛夫这个名字。他把那一小块布剪下来,当护身符一样挂在身上,一直到6年后回到祖国,妻子见到。

中共派一个小护士照顾他,晚上很冷,小护士在地上蹲着睡,他有火炕。后来他把她叫上来,因为太冷了,她就进来睡了。并且,他思索了一夜,天亮的时候大喊一声:战胜了!

“如果就此把她占为己有,部队上是不会说什么的。这种事在部队里已是司空见惯。关于部队里的性问题,往好了说是很宽容,往坏了说则是很混乱。”

“医护人员大多出身贫农,听说由于极端的贫困,很多人一辈子都结不了婚。对于无法解决性问题的他们来说,同样是贫农出身的护士、职员之间的‘自由恋爱’,也是无可厚非的。”

自由恋爱这个词汇原来还有这样的涵义。

来了一个患者,是韩国皇室的夫人,“朝鲜的纸币上还印有她的头像。”作者去诊治的时候,听诊,突然被被胸袭,作者大喊一声甩开了。后来听说她是间谍并且被送走了。

这个女人好象在别的电影里见过,有一个旧皇室的夫人,在战争时候作间谍,但是怎么能查到是谁呢。

入党时候的日记:

“难道该为使日本取胜不去援助中国的抗战,而是去自杀吗?……日本帝国主义的失败已经是注定的事实。早一天促成其失败,就能减少哪怕是一个日本人的牺牲,还有比这更能拯救我所爱的日本同胞的吗?”这一串逻辑转得相当流畅。

“问题在于一个人面对真理是否是真诚的。……‘即使挨饿也不要显出饥荒的神色’并非真理,而是一种修养上的教诲。挨饿的时候,偷别人的东西吃就是真理,是人的生物本能。”

让人以为,一些道理是自己悟出来自己发明发现的,这满足和说服力是别的教化比不上的。作者被征服也是这样吧。因为自己得出真理和教诲的区别,并且发现以前所接受的世界观与这新的相比完全是尘埃一样无意义。也就投了真诚。

好象高中我第一次慢慢读了很多遍一本赵汀阳,关于好坏、真假的价值判断与事实判断。那时候觉得,世界如花般绽放。那时候他如果捎着卖我点什么,我会买的。

有次遇到日本扫荡,藏在石头缝里,马上就要被发现了。他在想什么?他脑筋急速转动,想的是“我是用日语喊还是用中文喊‘日本共产党万岁’。我还不是日本共产党员,应该用中文喊。不,我是日本人,用中文喊了,过后可能会被人指责。如果用日文喊‘日本共产党万岁’,也许会被谁穿到日本,说我是这样死的。”

纠结吧。

两三秒以后,决定用日语喊,然后就很冷静,等待被发现。可惜最后最后敌人撤退不搜他了。

参加中共七大前的心路:

“回想起来,如果我至今仍然是‘清白、正确’地生活,建立起‘美好的家庭’,满足于即使成不了大学者也要在医学上留下一些业绩,小心地、与世无争地、又不了解社会地生活的话,肯定不会懂得在这巨变中的‘有意义的人生’‘无悔的人生’。”

七大。

“特别是以***为首的华中、华南出身的干部们的中国话,更是一多半听不懂。尽管听不懂,但还是为党代会而感到新鲜、惊喜和激动。”

“大会前一天,发给参加者每个人一本很厚的草纸笔记本、一打铅笔和50盒香烟。笔记本在大会结束后,又全部收回了。”

“***的烟瘾很大”别人也是,“会场里烟雾弥漫,连讲坛都看不清了。”

作为野坂参三的随从而返回日本,但是附录里写野坂“近年因发现其有出卖行为,八·四友人之会将其除名。”

这很奇怪,近年应该是2000年前左右的事情,这么晚了估计野坂也不在世了吧,这时候发现的是战争时期的出卖,还是回国后的政治事件里的事件呢,除他的名做什么呢。找时间查一下怎么回事。

开的共产党诊所几乎没有人来。开业10个月的时候,对面小店的人跑来,说老人病倒了,请看一下。他和护士“对看了一眼,都不禁笑了,当然我们并不是因为有人病了而高兴。”

这件事情好可爱。生意秋的很。但是又不能盼望别人生病。

现在这个医院是个很大的医院,名字叫代代木医院。书里有作者和妻子的照片,近年在颐和园十七孔桥上照的。两个人都很精神,皮肤白皙紧绷,衣着光鲜,白发扬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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