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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尔文的黑匣子打开生命的黑匣子——发表于《生命河》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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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13:2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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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尔文的黑匣子:生化理论对进化论的挑战》书评

文/瑞华

“他们一部份一部份地加以分析,却盲目得令人惊奇地完全忽略了全体。然而,这整体仍像先前一样不可动摇地屹立在他们眼前,连地狱之门也挡不住它……”——陀思妥耶夫斯基

现代科学有实验证明和逻辑推理两大方法,成为一切科学研究的方法基石。但是,若回答“人自哪里来”这个宏大命题,两大方法就不可避免陷入了认知有限的泥沼。因为这命题若处于实证和推理的层次,进化论只能一直处在“假说”而不是“真理”的尴尬境地。由此关于创造论和进化论的争吵就在无限大的范畴内永无休止。但为了防止人的粗浅见识和科学主义的自我膨胀,创造论支持者又不得不走进实证和推理当中,与达尔文拥趸们进行真刀明枪地争辩。更重要的是,争辩后我们应走出科学主义实证和推理的僵化拘囿,来引入新的论点,成全我们认知世界的渴望。所谓不破不立,宾夕法尼亚州Lehigh大学生物化学教授Michael Behe博士就为我们献上《达尔文的黑匣子》一书,用科学的精神,温和的文风,睿智的比喻,在生物化学和分子生物学上帮助我们认清进化论的悖谬。

进化论解释含混不通的例子多得可以随处俯拾。例如,学过普通生物学的人都清楚,线粒体是细胞的“能源工厂”,并且具有自己一套的DNA,好似一个细胞中的“细胞”。有人试图用进化论解释线粒体是“偶然”进入细胞体内,并在共生中成为宿主细胞的“能源工厂”,但论到线粒体内那些复杂的代谢(每个学过生化理论的学生都为这造物的精妙头痛不止吧,呵呵),我们不得不承认那是“无法想象的复杂”——我们不能缺少三羧酸循环和氧化磷酸化的任何一个环节,因为这些环节在进化论构架里,必须同时存在并且被装配,而且周围的辅助结构和机体环境等等,又必须精确到无以复加的巧妙,那么这种进化假说才得以成立。这在概率论上有一个著名的比喻,就是好比在一大堆的零件放在仓库里,忽然一阵大风席卷而来,刮出一架波音747客机的几率。这样的概率是多少够形象了吧?——不,我还是不能相信,因为地球的历史有几十亿年呢(这里篇幅所限,我就不列举地球年轻化的证据了),我们渺小的生物链最末一环依然有理由相信在“趋近无限大”的时空里,这种“趋近无限小”的事件还是可能发生的。

这类的问题,在创造论和进化论的缠结中还有很多。那么,我们怎么去给这些缠结来个干脆斩断呢?

现代创造论里,目前颇有影响力是“智能设计理论”。该理论最畅销的科普书籍之一,就是这本《达尔文的黑匣子》,让我这个骄傲的医生谦逊地愿意从生物化学和分子生物学的角度,来了解生命的复杂和精确无法从进化而来。

在本书的第一部分“匣子在被打开”里,Behe先饶有趣味地简要叙述了人们在生物学研究上的进展和局限。

例如,以血液凝固的机制来讲:其中一个蛋白(TPA)产生的几率是1/10的18次幂,至少需要100亿年才能发生。如果同时进化出和它相互作用的蛋白,几率就是1/10的36次幂……Behe最后说:“很可惜,宇宙没有时间等待。”除了血液凝固的例子,Behe教授还在全书中列举了细菌鞭毛和纤毛、细胞内运输、免疫系统、合成核苷酸等等几十个例子,除此以外,让进化论瞠目结舌的例子不可胜数。从概率上讲,如此复杂精密的生命现象都不可能是进化出来的。为了能够解释这些生命设计,人们就不得不先引入“不可降低的复杂性”概念。Behe描述如下:“我说的具有‘不可降低的复杂性’的系统是这样的一个系统,它由好几个对系统的基本功能都有贡献、互相配合得很好、并相互作用的部分组成,并且任何一个部分的缺失,都会使系统的基本功能失效。”

与此对应,是达尔文本人给进化论谨慎预留的底线:“如果可以被证明有任何复杂的器官不可能通过无数、持续、微小的改变形成的话,我的理论将绝对失败。”Notre Dame大学的哲学教授Petervan Inwagen做为该书的支持者,这样回应达尔文的拥趸:“如果达尔文主义者对这本重要著作的反应是忽略,歪曲,或者嘲笑,则只是给世界对达尔文主义的怀疑提供证据而已。世界将认为达尔文主义只是一个理想化,而不是一个科学性的理论。如果他们能够回答Behe的问题的话,这将是支持达尔文主义的重要证据。”

在该书的第二部分“揭开黑匣子的秘密”中, Behe谈及达尔文的“黑匣子”又是什么呢?众所周知,用于飞机资料保存的“黑匣子”是其貌不扬,却精密坚韧的仪器。这概念用来描述生命构造和运行的精妙绝伦,都埋藏在生命的基本单位——小小细胞里。这些细胞好象黑匣子一样精密坚韧,埋藏着生命奥秘的全部,也等待我们去认识。作者用几十个翔实的论据和准确的类比,为每一个有慧心的人展开原本艰深的分子生物学画卷,让我们一起放下“高级灵长类生物”的骄傲,去领受生命的黑匣子是如此精美绝伦。

作者对进化论的责难,在于进化论描述里“微小”和“逐渐”这类模棱两可的形容,这些形容词体现了许多进化论糊涂虫对自己学说的笼统和回避。

实际上在回答“微小”的质疑时,进化论只是把这捉襟见肘的问题作了无限后推——“这个问题的细节,我们只有等明天才会知道”。对于达尔文派观点,发生在亚细胞形态的变化都是“微小”的,然而随着分子生物学进展,“微小”的涵义一直被深化。当细胞这个微小的黑匣子——也是生命最基本的部分——被打开以后,内部可怕的复杂性让一切渐进变化的假设都无法“微小”。达尔文先生在绘制南美洲的花鸟虫鱼外观时,肯定想象不到在生命的基本部分竟会存在着如此微妙复杂的情况。正如上帝说过的:“所罗门极荣华的时候,他所穿戴的还不如这花一朵呢!”(马太福音6:29)。

虽然新达尔文主义对渐进主义的限制有了新的理论进展,例如为解释“寒武纪生物大爆炸”而提出的“间断平衡理论”或者“灾变说”——然而也只是说,变化的时间尺度不是原来想象的那种均匀的缓变,而是一种迅速的跃变。遗憾的是,变化得再快,也是得一步一步地来。分子生物学上,细胞的构造和机能,具有“不可降低的复杂性”。无论如何努力实验和计算,我们都无法验证分子层次上的进化情景。达尔文主义者看来可以分解成许多步骤的变化,在实验室里成为必须一蹴而就的鸿沟——鸿沟若无法一步跨越,那么什么改变都无法给细胞这个黑匣子产生新的机能。毋庸置疑,“整个结构必须一次配齐到位”——这就要了所有达尔文主义者的命。

到了书的第三部分“黑匣子能告诉我们什么”,Behe顺理成章,给出了一个在自然科学范畴以外的解释,即生命来源的智慧设计。现代科学研究方法的两大支柱“实证”和“逻辑”的理性努力到此也就告罄。Behe甚至可以说,“‘共同祖先’是可以接受的,但从祖先到后代的过程,特别是涉及到在分子水平上的复杂生化系统,究竟是如何通过随机的变异和自然选择产生的,并不能从这些间接证据上得到解释。”他宣称:“‘不出版则灭亡’是学术界分量很重的一句俗话。……达尔文的分子进化理论方面的书(迄今为止)还没有出版过,因此(达尔文学说)应该被废止。”他回忆了科学发展历史上的生命起源论点的纠葛,也逐一批驳了反对智慧设计论的哲学观点,又批驳了当前科学沙文主义的无知和执拗。难能可贵的是,Behe教授并不仅用情感,更用一位学者的角度在知识水准上影响了所有人。10多年来,人们不得不在连篇累牍的争辩中仔细审视生命的黑匣子。

Behe最后总结到:“智能设计生命的意识震撼了已习惯于把生命当作简单的自然法则的结果的20世纪的人们。但是其他世纪也曾有过使他们震惊的事情,没有理由认为我们应该避免他们。”

后记

与读者分飨本书前,先谈谈笔者自己的背景。我是一个普通的医生。专业知识上对进化论的迷惑,本科时我并没有给予深究。生命的精确和复杂,想当然地就被归结为“从简单到复杂”。我对于生命现象的解释也止步于自圆其说的相似性“循环论证”而已——比如人和猴子相似,那么人就是猴子变的。特别是我阅读了当年哄动一时的“第一推动丛书”,接受了现代达尔文主义学说影响之后,更是以现代达尔文派医生自居,与传讲福音的基督徒屡屡发生口角,并得胜而归。可惜,真理总不是靠争辩得到。而争辩中经历的津津乐道和浅尝辄止,如今想起来让我自己羞愧。几年来我哥哥在哈佛医学院从事肿瘤研究工作,我这个中国小医生也攀龙附凤,认识了那旮旯校园里的事情,才知道那些世界顶尖的生物界和医学界奇才,居然多数对我们国内追捧的进化论嗤之以鼻。这就给我预备了如此反思的前提——进化论的影响,是不是因为我们教育上先入为主的观念造成的呢?恰巧准备考研,也就把本科学习的东西拿出细细翻看,越看越觉得以前对进化论解释的迷惑更大了。这也就是我对进化论与创造论之争比较敏感的原因。

刚信主时,我对圣经还是“凭着信心接受”的阶段,为了寻找进化论和创造论之间的妥协,就时常以哥白尼的日心说来描述现代进化论的局限性:哥白尼宣称太阳是宇宙的中心,这在后人看来是错误的,但至少排除了地球是宇宙中心这一谬论,那么我们就仍然承认其“历史进步性”。与此类推,对于解释生命起源实在勉为其难的现代进化论,我们是否也应在“个别的、局部的、短期的”生命现象上,承认进化论的解释,承认进化论的“历史进步性”,然后再去探讨微观进化论、神创进化论这些亚学说呢?我们人类,是否能将创造论和进化论当作是人类踉踉跄跄走路的两条腿,让上帝发笑,也让我们成为坦诚的器皿去“逐步”接受智慧的改变呢?

然而真理就是真理,不容许带有任何歧意、蒙昧和忽略。俄国富有哲思的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过:“世间的科学集结成一股巨大的力量,特别是在最近的一个世纪里,把圣经里给我们遗留下来的一切天国的事物分析得清清楚楚。经过这个世界的学者残酷分析之后,以前一切神圣的东西全部一扫而光了。他们一部份一部份地加以分析,却盲目得令人惊奇地完全忽略了全体。然而,这整体仍像先前一样不可动摇地屹立在他们眼前,连地狱之门也挡不住它。……甚至就在破坏一切的无神派自己的心里,它也仍旧不可动摇地存在着!”(引自《卡拉马佐夫兄弟》)。

我想,深受科学哲学主义思想浸淫的年轻人,若是愿在生命里做一个“坦诚的器皿”,为何还执迷在原本漏洞百出的一个假说当中呢?“被造的没有一样在他面前不显然的;原来万物在那与我们有关系的主眼前,都是赤露敞开的。”(希伯来书4:13)

科学主义的实证和逻辑领导一切的雾霭正在逐渐褪去,世界在向人类展现上帝智慧的冰山一角。人性和神性的智力摔角该告一段落了。我们需要的不再是方法论意义上的热情,不再是形而上的穷究到底,也不再是初始蒙昧的“凭着信心接受”。有慧心的读者们,也都是想和达尔文,以及几百年来其他扣问者一样——单纯热切地站在陀思妥耶夫斯基所说的地狱大门前,扣问这个生命的起源。纵使人类常存的骄傲和肤浅,上帝也都一一满足了我们的贪婪。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我还有什么可再执拗呢?

再见了,达尔文的拥趸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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