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在念高中的时候——那时候很流行看各种各样的小说——就开始盼望着某天把静静的顿河拿来看了。结果一直拖阿拖,到上个月。
简单说,这小说我向往已久,并且有较高的期望,以及预想要花不短的时间,需要做个仔细的计划,来个隆重的开启仪式之类。结果我上个月去图书馆拿某本儿预约到的资料,因为那会儿学习惰性抬头,就晃到小说那边去了,正好发现这套书的头一本儿在,就拿了。中午回去便开始看,于是当天大概就没去实验室学习了```
总之断断续续看了快一个月(为什么我觉得一个月很快了呢~~~),前儿某夜居然看完了(资料也看了^^)。
简单地说,刚一看我就贴上了“not my type”的标签,可能是语言方面的问题,也可能是情节处理方面的问题。那是多么简单和粗暴——妻子被村民活活打死;女儿被父亲***。放在别处是要大书特书的人间悲剧啊!但这儿只是波澜不惊的用叙述的语言平平淡淡地交待出来。不过这对小说来说大概是有益的,所谓的故事的基调吧,总之一来就让你觉得,哎,什么天大的事儿其实都算个P。或者那便是类似于命运的东西,你活久了就习惯了,没啥可惊叹的了。
然后慢慢觉得很好玩儿,带着某种欣赏另一种的文明、另一个世界的旁观的心情。
首先是强烈的村落的气息,嗯,或者说猪圈羊圈的气息更贴切些。经常笑,因为作者的比喻,诸如象“母牛”、“母狗”的女人,或者“他的温顺的牛眼睛”以及“她像山羊一样跑出门去”这样的句子(大概是这样说的吧)。即使到了后来,慢慢需要承担战争的沉重(是不是?)的时候,还是很容易就为了只字片言笑得不能自已。比如“玉米面粥!好吃的玉米面粥!好吃!”我当时就笑喷了。那个叫卖的大叔,真是无比纯朴憨直,跃然纸上啊。
以及别的所有的朴实贴切得无与伦比的话。
另外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关于格里高利和阿克西妮亚以及娜塔丽娅的爱情故事。但是这个要表述起来有点儿困难。首先这三个孩子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折腾了很多次,让我再次觉得人性反复无常活着自然会厚颜不过也说不上***,等等;其次我对女主角们总归没有太多兴趣(我自己的局限),虽然显然是两个出色的角色了,比如阿克西妮亚,这个漂亮伶俐勇敢热情的女人。阿,是了,想起某天晚上看格里高利接到娜塔丽娅的死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可能是因为宿舍里面太静太黑,而娜塔丽娅那孩子太执着了,所以当时,是真的有些难过。不过我的难过比格里高利过去的还快,还没等看到他去找阿克西妮亚,我已然不再把娜塔丽娅当回事儿了。
不过我还是可以说点儿什么的。
娜塔丽娅去问过阿克西妮亚之后,对她说(大概是这么说的吧),“你根本不爱他,你后来跟地主少爷(那孩子叫什么?)在一块儿。如果真爱一个人,真爱一个人会对他忠诚”。关于这个我的确可以说点儿什么。当年看战争与和平的时候,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一直为安德烈对娜塔莎的感情和阿拉托里对她的感情感到困惑(可能我始终并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区别,所以我想难道是婚约让我认同安德烈和娜塔莎的感情)。后来看到一个情节,是某战役打响前(大概是吧),安德烈在自己的屋子里踱步,他想起了某一次娜塔莎跟他讲她小时候跟尼古拉、宋妮娅等人去乡下看望谁(还是干吗)的事儿,安德烈温柔的回想起娜塔莎希望表达出当时的那种感觉所做的种种努力。她以为我不了解,可是我的确了解,我爱她,那么爱她——Oh,这里是网上找来的原文(我果然记错了)——
他闭上眼。一幅幅画面在他脑际轮番地出现。他的思绪长久地,欢快地停留在一幅画面上。他生动地回忆起在彼得堡的一个晚上,娜塔莎带着兴高采烈的兴奋神情,对他讲去年夏天她去采蘑菇时,在大森林里迷了路的事儿。她断断续续地向他描述森林的幽深、她当时的心情,以及她和一个遇见的养蜂人的谈话,她时时中断讲述,说:“不,我不会说,我说得不对;不,您不了解。”虽然安德烈公爵安慰她,说他了解,而且也的确了解她要说的一切。娜塔莎不满意自己说的,——她觉得,那天所感受的,她要倾诉的那种诗意的激情没有表达出来。“那个老人是那么好,森林里是那么黑……他是那么慈善……不,我不会讲。”她红着脸,激动地说。安德烈公爵当时望着她眼睛微笑着,现在也同样快活地面带笑容。“我了解她,”安德烈公爵想道,“不仅了解,而且我爱她那内在的精神力量,她那真诚,她那由衷的坦率爽直,她那仿佛和肉体融为一体的灵魂……正是她这个灵魂,我爱得如此强烈,如此幸福……”他突然想起他的爱情是怎样结束的。“他丝毫不需要这些东西,他完全看不见,也不了解这些东西。他只看到她是一个好看的,娇艳的小姑娘,他不屑同她共命运。而我呢?直到现在他还活着,而且过得很快活。”
安德烈公爵仿佛被烫了一下似的,跳起来,又在棚屋前走来走去。
那时候我突然明白了,那就是为什么我的情感会站在安德烈这边。原来是这样。原来那才是爱——那时候,或者其实现在某些时候,我仍然会为找到这个答案觉得安心。虽然后来这个似乎敲定的结论又开始模糊。
不继续了,罗嗦了这么大一段,我无非是想说,也许男人在爱一个女人的时候,如此温柔幸福地爱着一个女人的时候,女人倒不一定能精确地接收,也很难不受外在诱惑。即便本来拥有的感情是那样美好;就像女人全心全意地爱着一个男人的时候,她即使有通身的贤慧美丽,到最后把生命都付出了,也大抵就值男人那半个月的难过(不过当然了她不是格里高利的type)。而什么才是真正的爱,看起来是多么的不重要。
另外——格里高利是个正直的人。所以活到生命的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figure out——
或者说至少看起来更像是因为他正直。或者因为他不够聪明,或者知识不够丰富,站不到某种高度(有谁可以?),因为他依旧还在独立思考?因为他朴素的连自己都不太清楚的人生观?还是因为他行动远强于思考的本性?我不知道。虽然肖大倒的确让他在心理上有所偏向。
我们总能在小说中看见这样的人。如果是和平年代,这样的人跟别人一模一样,照样工作结婚生孩子,可能爱他的女人会觉得他特别(可是女人难道不总会觉得自己爱的人特别么),跟他亲近的同事会偶尔劝劝他(比如不要太迂腐之类),最多孩子会对他有更长久一点儿的崇拜,怎样都是普通人——其实的确也是普通人。只是一到战争年月/革命岁月,当混混沌沌的人们一下子被划分成两个对立的阵营的时候,这样的人便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了。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属于哪个阵营,也不愿意随便选,一面内心还老矛盾重重,一面在内心斗争的同时把两个阵营都得罪了。总之小说偏爱这样的主人翁,因为其实我们都知道,这里面有所谓的人性,人性的光辉。
我是想说,所以战争是敌人阿。至少从我读过的小说里面来看,战争从来都是敌人。
还记得的是一个叫本丘克的男人,感觉这男人倒挺有革命小说人物的形象(我小时候看过红岩,记得里面有个叫许云峰的人,总觉得有这样的人在身边,就做什么都有了方向)。看到这男人阳痿的时候,心想,阿~~~ 不过安娜还是爱他。多幸福。我中间还问过一个同学,大意是说,你上次说没追上那个女孩子,那时候是不是也会觉得绝望。因为看到后来真觉得本丘克大哥完全已经行尸走肉了。所以虽然他死得挺不值,也觉得还是让他死了好。
另外我一直没搞清楚米卡什这人是啥时候出现的,一开始还跟米吉卡有点儿混。后来又想起好像说是米吉卡他们家长工的孩子?还是另外那个商人家长工的孩子啊?好像是格里高利在军队里面才认识的?而让人很不好意思的是,我中间一度期望那个叫伊丽莎白的女人跟格里高利发生点儿什么~~
以及肖洛霍夫大人显然是有倾向的。有时候看他煞费苦心地为红色***说话,总能让我有种别样的感觉,心里说,哎。所以斯大林说静静的顿河是拥护苏联***的,的确很中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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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定要评星级阿```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3:21:44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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