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取种种人,合成一人。”这是小说家惯用的手段。此种作法会导致“一部分相像的人也就更其多数,更能招致广大的惶怒。”这是杂取种种人的恶果。两段话都是鲁迅先生的创作感悟,现实中却不免要做一些小小的修正:“杂取种种人”的创作方法,引发的不一定是“惶怒”,还有争相对号入座。
阿来写《尘埃落定》,也是杂取了藏族土司地区的种种人、种种习俗、种种故事,小说中除了“西边的拉萨”和“东边的汉人”这两个巨大的地理坐标外,也再没有给出任何可以辨别方位的具体线索,也不知他说的是康巴还是嘉绒,甚至都没有提过“嘉绒”两个字,只是小说中“有十八个土司”恰是和历史上“嘉绒十八土”对上了号。
在关于西藏的叙述中,分布在四川阿坝州和甘孜州丹巴一带的嘉绒藏族总是被忽略不计。无论是讲前藏、后藏,还是内藏、外藏,或者是安多、康巴和卫藏的概念,嘉绒习惯性地被看作是康巴的一部分——尽管他们的语言与拉萨迥异,嘉绒人听拉萨人讲话,和我听拉萨人讲藏语一样:听不懂。
但游客在到达这些先前藏族土司们的领地时,颇热衷于将小说和历史对号入座,最多的附会说傻子他爹麦其土司就是脱胎于现在马尔康的卓克基土司,因为阿来是阿坝州人。而丹巴地区因为出过一个巴底女土司,又很容易被比对成小说里茸贡土司的原型。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3:19:34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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