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十年代作家们的文笔的的确确令当代作家惊叹。或许,中国再没有那个时代的作家能够这样承上启下。他们对诗词歌赋的迷恋和熟练正如当代作家们热衷于对写作手法的探寻。我猜庐隐热爱写信,也爱看信,在那个没有电视没有网络的时代里,每一次写信、看信恐怕都极具新鲜感。信在庐隐生活里占据了重要位置,在她的小说里也是一样,信或是主角或是配角,总有他们的用处。想当年,书信体还是时髦的玩意,庐隐的书信体充满变换。故事里夹一封信,故事里夹几封信,不一而足。无论是女性意识的彰显还是书信的运用,对一切探索者都应该致以最高的敬意。有些作品略显仓促,个别情节稍欠斟酌,相信如果庐隐活的再长些,会更成熟。
庐隐似乎并不看好婚姻,在看过的寥寥几篇中都充满对婚姻的抵触。其实婚姻对大多数女性来说更像是牢笼,即使有爱的慰藉于繁重的家务也是杯水车薪。再看看庐隐的生平,很短,很简略,惊诧的发现庐隐短短的一生竟然有两次婚姻,最终也死于与婚姻密切相连的生产,真不知是两次婚姻坚定了她婚姻不是好东西的信念,还是……我猜不到了。
庐隐喜欢那些敏感忧郁的怀春少女们,一直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讲述天真姑娘自己的故事,当然也不失时机的发表自己的看法,时而愤怒时而悲悯时而发出无意于奔走的呼号。她也常置身事外的听这些孤寂的小可怜儿们的倾情讲述,她们说她们无不大方而美丽、无不多情而脆弱,她们说她们在长期以来一直在艰难的考虑这那个多年悬而未决的问题,那个生活还是生存的命题,活着却不存在是否真的有意义。不知如果庐隐能活到老年,在翻看年轻时的作品,会做何感想。
这些受过高等教育有钱有自己的一间屋子的女性们是女性的发言者,用自己的感觉和情感经验来叙述他们自己的故事。他们的声音或活力四射或饱含深情,她们的文思飞扬辞藻华美,他们眼中永远包含热泪,胸中永远有浪漫的念头在作祟。但是她们还是多多少少的太激动太迫不及待,她们的故事在现在看来似乎都多多少少散发出因年久而滋生出了咸味的潮湿的哀怨与绝望,在多年以后时过境迁已经难以给人醇厚之感。她们的故事里有的是死亡,但不惊悚,有的是爱情,但也与荡气回肠无关。反正自怨自艾也好大惊小怪也好,只要是自己的就是真的好。
好像女性们更容易爱上自己仰视的男子,却这些往往接受平视或仰视自己的男人。这或许也能够解释为什么现实中鲜有传说中的金童玉女,除非,金童没把自己当金童、玉女没把自己当玉女。庐隐的姑娘们天真又多情,无时无刻不满怀心事,还带上点不撞南墙不死心的执迷不悟。庐隐的男性们则是的的确确的“双性同体”,他们俊朗阳光细致温文但也常常泪流满面,在手弯中抬起疲惫的头颅张着红肿的双眼,看向他们心中的女神,他们仿佛煽情语录中的断翅蝴蝶,急切的渴求心灵可靠伴侣。言情小说害死人的,中小学老师多没收一点是对的,多少少男少女是看了言情小说后开始渴望爱情,恩,不如说是渴望体验爱情,渴望早点开始对自己内心中情欲的寻觅之旅。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我喜欢你喜欢我,年少轻狂其实不是错,一错再错害人害己就是我们的不对了。
好像多数女性写作作家们,从庐隐到林白陈染,那些女主人公都是天使与妖妇合体,他们神秘而妖媚,诱人却无法驾驭。他们都自恋。他们只相信自己的选择,不管是对还是错。理性的思考也好,感性的放纵也好,都在爱情中你追我逐,肆意张扬本不旺盛的生命力。不过,这些单纯的姑娘还比不上丁玲的莎菲女士那两手儿,他们都不是合格的情感操纵者没有掌握收放自如的秘诀,甜蜜过后总是少不了痛苦的折磨。标榜所谓精神生活与冰雪爱情只不过是噱头,除了爱情每个正常人都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过去的少女养在深闺,为伊消得人憔悴,是佳话。现在这个纷繁的世界,为爱而病而死,只能赢得旁人几声唏嘘罢了。
说愁不是愁,当美来玩味。毕竟是青春年少,不想做偶像剧里美丽温婉却充满悲情女主人公的女孩就不是好小说家。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3:19:15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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