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婆】
在一篇关于红学泰斗的文字里写到,我向来很是佩服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待到《水浒传》里阎婆王婆之流一起出现,佩服恐怕也要改成叹服了。
也不说这婆子那婆子撮合山的嘴,就时下的情形来看,《红楼真梦》也换成《真红楼梦》了,虽然还是那几个字掉来掉去,听说是某老作家的封笔之作,一个真字便让全天下人都闭上了嘴,更不用说在地底下连牙床都找不着的曹高诸公了,单靠活的长久而视为最后的,也是最为永久的精神胜利法,***的有些吃力有些费劲。
所以说骂人也有这么骂的,你们全家才是国学大师,你们全家才是红学家!《水浒传》中的阎婆自然是当不得如此多的谥号,她的初衷也仅仅只是一具用来发送人的棺材,接着棺材有了着落,生活却没了了当。至于一个“省的诸般耍笑”的女儿,在“不喜风流宴乐”的郓城县里,也终于有些“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了。还好,宋押司的身边毕竟还有一些空子可钻,看来母女俩“做驴做马”报答押司,也确实有几分“借女通财存头面,为钱辛苦慰平生”的意思在里头。
同样,这些年铺天盖地的红学也经不得七年之痒,更何况宋江的本意专在枪棒,于女色上不十分要紧。便有飞来飞去的小苍蝇专钉这有缝的蛋,几番花前月下,几番云散雨罢,阎婆倒是成精了的老手,深知“娘儿下半世快活”的重要性,看她丝丝连线,密密入扣,都是兜揽宋江,包纵女儿,恨不得把那一个你,和这一个我,再团再练,那时节我泥里有你,你泥里有我,其中夹七带八,说白道绿,后世红学家想必学了不少啊!
真可惜一番苦口婆心终须化,红罗帐反成了杀人场,鸳鸯被却被血渍透!阎婆到此,纵使百般无可奈何,当面还是要笑,背后转身就叫。看那情形,似乎还是要落到快活到半世的份上,不过前面却又说了一句:“破人买卖衣饭,如杀父母妻子。”阎婆的可惜之处,是把女儿作为买卖衣饭,而在今天,父母妻子等等红学家一样亦是如此。
这个买卖衣饭的勾当破灭了,阎婆没多久也就死了。真不知最后是谁发落给她的那口棺材!
【王婆】
西门泡妞,金莲偷汉,继而一部百万言的《金瓶梅》,都是从王婆的嘴里随口化出。我见王婆,令人恨,令人畏,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事事都如王婆所说,又何愁什么大事不成。
还好那帘子是自己叉的,叉竿是自己捱的,并不曾让王婆全部给抢了镜头去。眼见西门来来去去反复乱窜,才发觉王婆茶铺里的那些梅汤,和合汤,宽煎叶儿茶都有着不一样的功效。西门的心思不完,茶也就喝不完,原来古今治国平天下的大经络,首先是教人学会偷奸养汉。
用王婆的话说,她开展的业务还有很多,“为头是做媒,又会做牙婆,也会抱腰,也会收小的,也会说风情,也会做马泊六、”至于如何收费呢?“老身看大官人”是一两银;“老娘猜你”是五两银;至于十两银子呢,便与你说出十分光五件事来。
从此,“潘驴邓小闲”这五个字就像钉子一样锲进了后来男人那颗肆虐征伐的心,这几乎成为一个男人成功与否的五项基本条件。后来李敖曾提出“瘦高白秀幼”五个字与之映衬,这恐怕只是他这个老流氓的一厢情愿罢。当然,时代也在进步,女人的着眼点也不一样,比如说这潘安的貌,今天看来是可有可无了,如果这开生药铺的破落户较不过这卖炊饼的新兴企业家,王婆的百样光也是枉谈;第二,驴儿大的行货虽不见有,但虎鞭驴鞭牛鞭到见人吃了不少,从很表面的一层去看,人民的生活已经取得了显著的进步;最关键的还是要似邓通般有钱,这也是决定其它几个条件最为基本的一个条件,只要有钱,潘驴可以改善,也可以改变;只要有钱,小闲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我曾经以为,有钱和AIDS是两码事,并无细菌,是决不会由***传染给对方的。其实是我错了,王婆的十样光五件事虽然说得是天花乱坠,但末了还是要归结到一件事上,那就是“胡乱肯使钱”,这也使我常常感到大哀的地方,岂独西门,岂独读者,岂独天下来往之行旅和过客!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使磨推鬼,至于日后金莲偷汉是王婆教,西门使毒是王婆唆,武大焚骨扬灰,招招都是王婆使力。王婆之辣手,实乃钱使之辣手;王婆之凌迟,实乃钱使之凌迟也。
“两把尖刀举,一朵纸花摇。”那些牙齿想必是很有价值的。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3:15:22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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