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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卡夫卡《如此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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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13: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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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罢《海边的卡夫卡》,我忽然想,那个写《且听风吟》,写《挪威的森林》村上究竟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说《挪威的森林》是村上最差的作品。《挪威的森林》于我而言,就像是一首诗。多年之后,我依然记得主人公坐在波音客机降落在汉堡机场,看着窗外熟悉的风物,蓦然感慨:罢了,罢了,又是德国,我想。这样的感伤,在瞬间俘虏了我。

在《挪威的森林》中无论是直子还是绿子,跃然纸上,仿佛就那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出现在眼前。这在村上的作品中,大概是少有的。在《海边的卡夫卡》中,大岛大概是这部作品中最成功的人物,但与直子或是绿子相比,总觉得有所不够,犹如隔了一层玻璃一层纱。至于卡夫卡,有人说他是最顽强的十五岁少年,我实在是看不出——不过是个忧伤化了的符号少年。他的一切,于我宛若一个迷,一个巨大的漩涡。他的命运,与其说是受了诅咒,莫若说是受了作者的诅咒,这样的诅咒使得一个少年过早地变成了迫害狂,妄想症。而那样的诅咒没有来由,只能是命运,这样的命运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要去承受,去面对这一切,于是,他逃离,于是,他开始了自己的追寻,于是,作者在既定的框架下展开他的命运。所谓命运,不过是偶遇与强加。所以,他是忧伤的,作者强加的忧伤,尔后又不断渲染,浓得仿佛化不开。与同样展现命运的古希腊悲剧相较,作者显得太急躁了,事件的承接缺乏必要的依据,一切仿佛只是为了展现弑父***这样一个沉重的主题拼接而成。在我心目中,俄狄浦斯王依旧是那个伟大的俄狄浦斯王,而顽强的十五岁少年,实在谈不上顽强。我不得不认同一位豆友的评论:故弄玄虚,无病呻吟。还有一句:继承的春上一如既往的***情节。

与川端相比,村上显得太喧嚣了。川端在《伊豆的舞女》开篇写道:

“道路变得曲曲折折的,眼看着就要到天城山的山顶了,正在这么想的时候,阵雨已经把 从密的杉树林笼罩成白花花的一片,以惊人的速度从山脚下向我追来。那年我二十岁,头戴高等学校的学生帽,身穿藏青色碎白花纹的上衣,围着裙子,肩上挂着书包。我独自旅行到伊豆来,已经是第四天了。在修善寺温泉住了一夜,在汤岛温泉住了两夜,然后穿着高齿的木屐登上了天城山。”

一切水到渠成,毫不拖沓凝滞。读川端犹如品茗。与川端不同的是,读村上就像是喝着速溶咖啡,较之展现命运,不如古希腊悲剧,(其实川端的《雪国》与《古都》不也展现了命运吗?),较之写实与诗意,不如川端。但村上在主题上多有探究(充满隐喻,但同时也变得晦涩),而且结构也有所革新。在《海边的卡夫卡》中,作者将两条线索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最后将他们交织在一起,一切可谓完美,但其过程,斧凿拼接的痕迹随处可见,其才气大概远不不如《挪威的森林》与《寻羊冒险记》。整个故事,就像是一场梦,大梦过后,只是虚无。所谓命运,只像是个套影。也许,在《海边的卡夫卡》中,村上想要表述的一个关于人生迷宫,一个关于时间,关于命运的迷宫,但这样的迷宫,与博尔赫斯的《小径交叉的花园》相比,便会发现博尔赫斯太睿智,而村上不免小资(其实,即使小资我还是喜欢的)。事实上,自《且听风吟》后,村上便走进了牢笼:莫名的忧伤,随处可得的***,不可避免的死亡,突然而来的事件,不可预想的命运。

我是在读了《大师与玛格丽特》之后开始读《海边的卡夫卡》的。《大师与玛格丽特》中作者瑰丽的想像,天马行空的叙事令人叹为观止,其写实功力也是炉火纯青,与《百年孤独》相较,毫不逊色。可是,当我读《海边的卡夫卡》时,我失望了,作者熟谙现代派的叙事技巧,但强加的魔幻色彩,不仅显得苍白,更让我觉得像个小丑,一切终究是形而上的,虚无得犹如空中楼阁。

我怀念那个写《且听风吟》,写《挪威的森林》的村上。但此刻的村上,太喧嚣了。

然而,自《挪威的森林》之后,我却惊讶的发现,村上竟然与三岛有着某种相似之处,尤其是主人公说话的语调与语气,不知是否因为同是日本人的缘故。村上的作品如三岛一样美丽,宛若野外陡然看到的一朵奇葩,让人惊艳不已;但川端却总是那么优雅,仿佛在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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