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agon's Cave七种武器——Clyde B. Clason的《龙穴》(Dragon's Cave

美国的莫格街出版社近年出了不少欧美黄金时期的推理小说系列，使得一些绝版多年的旧书重见天日。Clyde Clason这位比较陌生的作者的小说也在出版之列，目前已看到的包括《西藏来的男人》(The Man From Tibet)、《谋杀发生在米诺》(Murder Gone Minoan)、《绿色的颤抖》(Green Shiver)、《毒茉莉》(Poison Jasmine)和这本《龙穴》(Dragon's Cave)。

密室是Clason的招牌菜，本书自然不例外。小说以一个极其血腥的场面开始：Jonas Wright是一家印刷店的主人，他同时也是一名古代兵器的收藏家。一天夜里，他被发现死于满是兵器的收藏室中，凶器是一把中世纪晚期的长柄戟，现场到处是鲜血，死状十分恐惧。而最大的难题是，收藏室唯一的房门从内部被锁上了。

负责此案的Johny Mack中尉向历史学家Lucius Theocritus Westborough求助，两人很快对案情有了一个全面而深入的了解。初步的证据显示，凶手可能是死者家中的一员，或许是外表美丽，难以捉摸的女儿Madeleine Wright，或许是自命不凡的小儿子Martin，或许是刚刚被他解雇的员工Tony Corveau，或许是Madeleine的情人，Jonas的合伙人Julian Carr，甚至于身份不明的厨师Hilda都不能完全摆脱嫌疑。这个案子远比表面所见的还要复杂，Westborough相信，解开谜底的钥匙，或许正是隐藏在死者笔记本中的一段段密码。

这是一部集历史、收藏、密室、谋杀于一体的不可能犯罪小说。不仅如此，Clason在本书中展示了他高超的人物刻画与情节掌控的能力。希奇古怪的人物，不可思议的事件，这些黄金时期的推理小说常常具备的元素，都能在本书中找到各自的位置。而在我看来，本书在章节结构上也有其独到之处。这就是我在题目中所提的“七种武器”。

小说共分八章，前七章均以不同的武器名称为题，依次为：Rapier（细剑）、Sword（长剑）、Halberd（长柄戟）、Partisan（矛戟）、Poker（拨火棒）、Dirk（短剑）、Poison（毒药）。最后一章的题目则是The Weapon（武器）。这一方面是作者在视觉感受上有意的布局安排，另一方面也体现了Clason推理小说一贯的“历史陈列室”的神秘特色。

欧洲的中世纪是各种各样发挥天才与想象力的武器的时代，而剑更是武士的最爱，现代收藏家的必然选择。欧洲的剑种类众多，称呼也相当繁复，我们一般了解的sword，只是一个通称，有时甚至可以指刀，像长剑一般叫long sword，骑士剑叫knight sword，而其他各式的宝剑叫法又不相同，小说中的rapier是最常见的一种中世纪武器，而dirk则是一种轻巧类似于匕首的短剑。

除剑以外，中世纪武器的花样繁多，很类似中国古代所说的十八般兵器的感觉，其中非常具有特色的，便是所谓长柄戟(halberd)。

长柄戟的式样咋一看很接近一把长斧，实际上则更接近于我们中国的著名兵器钺。它的斧面比普通斧头要大，斧的另一头有钩，杆的尖端带有突出的矛。中国的钺是集斧、矛、枪于一体，长柄戟Halberd也类似，它是集斧、矛、钩三种武器于一体的集成型兵器，使用的时候可以砍，可以劈，也可以刺和挑，功能十分强大，也是十分吓人的兵器。在小说中，halberd成为杀人凶器之一，有意无意增强了凶案血腥的震撼性。

小说题目中的其他兵器，partisan是类似halberd的中世纪长柄武器，但更强调刺的功能。Poker则是谋杀小说作者非常“钟爱”的一种武器，以击人要害为主要杀人手段。欧洲人的传统房屋大多配备壁炉以取暖，拨火棍是重要的生火工具，与普通人的生活牢不可分，于是屡屡成为“方便”的杀人凶器。

最后一种可怕的凶器，也可成为强大的武器，是毒药(poison)，这又是谋杀小说使用频率最高的工具之一。Clason在列举武器之余，当然也不忘加上毒药以充实他的“七种武器”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