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四·动物农场读《黑客帝国恐怖版》有感

显然，这是一部恐怖小说，并且，很好地达到了它的效果——把我吓坏了...

毫无疑问奥维尔笔下的那个世界是荒谬而可笑的，这是一般的对扭曲的事物的看法。然而当这种扭曲达到了一种境界，达到了一种目前为止人们所能想见的极端，正如奥维尔笔下的那样，那么恐怕我们将再也笑不出来，哪怕是一种讥讽的嘲笑。这个时候，往常对于荒谬的嘲笑彻底地消失了，而一种对于极度扭曲的恐惧从心中升起，鲜活地印在我失笑的脸上。这是一种本能的反感，正如那些冥顽的家伙对于同性恋的反感一样。

当然，我指的就是双重思想，更具体的说是双重思想本身以及受它控制下人的言行。这是一种反逻辑的逻辑，反经验的经验，反人性的人性，因此从现实生活来看根本就是一种非逻辑，非经验，非人性。但在小说的世界中，那确实是一种逻辑，一种经验，一种人性，而且还颇为严谨——因为，在那里，根基已经变了，开出的花自然就不一样了，虽然那是一朵恶之花。在那个世界里，党俨然成了新的上帝，虽然看起来还有些差别，但从效用来讲，实际上真的就是上帝，“是”得那么完整与精确。在那里，他们利用一套严密严谨的可怕手段为人们建立起一套服从于他们意志的人性，建立了整个社会运行的机制和法则——正如上帝干的那样。于是，有了这块”蒙住了人们的双眼又蒙住了天的红布”，一切正常的人们看来的荒谬与邪恶在那都变得合情合理而足以解释了。在我们看来的那些巨大的不可调和的矛盾在那个matrix中都成了一种不自觉的严谨的统一，而非一般所能想到的强制接受或刻意伪装。

那是一种丑恶的统一!尽管他们做得无比完美，但却是完美地腐臭着，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如果说一件散发着完美的统一美感的事物我们称之为艺术品的话，那么老大哥及核心党所作的一切就可以被称为一件反艺术品，就如同反乌托邦同乌托邦的关系那样，虽然有着很多基本共性，但却又是天壤之别。对于这样空间绝后的却又强大无比的走样和扭曲，有限的幸福的正常的我惟有本能地恐惧了——就像见到了活生生的鬼那样......

这让我突然地想起在我们的周围的那些时期发生的那些事，现在看来和小说中的世界并没有质的差别。虽然不论过去还是现在，这里尚还是人间，但我们任何人都无法高枕无忧，因为地狱曾经离我们如此之近。万一有天我们不幸落入了地狱，那只会是彻底的悲哀，因为我们甚至来不及自我安慰，说这是假的，这只是个matrix。因为有限的我们只能浑然不觉地身处其中，浑然不觉地深受其害......

不要以为权力只能造就一个貌似真实的matrix——那个matrix就是你我不得不身处其中的真世界!

上帝的本质就是权力——今天我才算知道。

06.1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