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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谷幽兰《你有成为隐士的潜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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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12:5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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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外国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孤身一人深入西部山区,不畏辛苦到处拍照记录,偶而还尝试接近军事禁区。这是个什么人,估计十有八九是个间谍,只有间谍才能做出这种有违常理的事。可笑的是,还以寻找中国隐士作为借口,这个理由太假了!哪里还有什么隐士呢?不如说寻找华南虎更靠谱一点。

估计外事部门与他私下里达成了秘密协议,所以在抓住他几天后又把他给放了,于是有了我眼前的这本书《空谷幽兰》 。这个外国人名叫比尔·波特,是个美国人,在台湾呆了很多年,据交待对道教、佛教很有兴趣。但这并不能排除对他的怀疑,科学院的专家都可能是间谍,写几本书不算什么。

从书中的记载来看,比尔·波特对中国文化还是有很深刻的认识。在这次所谓寻隐之旅中,他拜访了终南山周围的很多大山,包括华山、太白山、南五台、嘉五台等名山,和分布在这些山中的名刹古寺。“名刹古寺”这个词说起来好听,感觉上像深山之中一片高耸的密林之后,隐藏着一座像少林寺那样的庙宇,建筑宏伟气势逼人。可实际上远不是那么回事儿,大部分真实的情况是半面破土墙,几座些残缺的破塔和几个没牙的和尚。比尔·波特把这些人叫做隐士,这些人声称已经在山里住了十几二十年甚至更长时间,他们住在庙里或道观里,有些甚至只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搭个茅棚。他们几年如一日穿着同一套衣服,除了购买生活必须的油、米之外,几乎不与外界交流,甚至几年也不下山一次。他们自称在修行,但从外表看不出任何的迹像显示这些人有什么过人之处。而在我们的印象中,真正的隐士是像陶渊明那样的人,一个土房,一个小院,一片菊花,一位悠然的老者,饮茶听竹吟诗作画。而比尔·波特所说的这些人中有的甚至连基本的生活都顾不上,房顶漏雨、夏天有野兽、冬天可能被冻死,所以这些人可能不是隐士,更大的可能是流浪汉。而他们关于修行的言语也许是比尔·波特自己编出来的。

因此可以断定,这本书是比尔·波特编造加臆想出来的。

当然,在讨论完比尔·波特之后,我也想谈一谈关于“隐士”这个有趣的话题。在读这本书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两个问题。

前一个问题是如果见到隐士我们会认出他来么?他是否会手拄竹杖身背竹筐谈笑风声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对这样的答案我自己也心存疑惑。尽管我们周围存在着大量口是心非道貌岸然的家伙,他们一个个看起来很清廉做起事来却比谁都肮脏,但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就直接否认有真的隐士存在。就像虽然眼睛不到空气但我们不能说它没有。问题是如果没有一枚特别的“宝镜”,我们普通人肉眼凡胎,是很难理解当然也很更发现真正的隐士。也就是说,他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不一定会发现他,而可能只是把他当成一个穷和尚。如果你问他“你是隐士么”,他多半会否认的。就像“大师”,你如果去问某人“你是大师么?”如果他回答“是”那么肯定不是了。当然回答“不是”的更不一定是,这要靠我们自己去判断。所以说我们是很难发现真正的隐士的,比尔·波特的经历会对我们有些许帮助。

后一个问题是关于我自己的:我一直在想自己是否有成为隐士的潜质。其实我也一直想在乡间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院儿,在里面种上几棵果树,没事时悠然在树下乘凉。但经过理性地的分析之后,我认为在我理想中的小院更接近于一个乡间别墅。如果一天不见人可以,一个月不见人我很可能会疯掉。娱乐方面我的基本要求是电视,如果没有电视能上网也可以。很明显这些都与隐士的条件背道而驰。没办法,我可能不具备当隐士的资格。

虽然我们没有办法直接了解和接近一位真正的隐士,但透过比尔·波特的书,还是能够看到一些现代隐士的样子,他们的生活、语言和他们的思想。尽管我们也无法确定哪一位才算是真正的隐士(在山里生活30年或者50年?大山里的猎人也是这样的),但是就“隐士”本身来说,这本书算是最接近他们的一本了。

另外,关于比尔·波特的间谍身份,我仍然没有确切的答案,有机会我会再认真地读一读这本书,以便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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