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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團圓《阅读笔记二:轻信了现代主义的要往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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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12:40:52
  • 70

是心理测试:

张派谱系中离张最远的白先勇,有没有让你不耐?胡兰成的“甲亢”体,你有没有觉得外星感极强?你所记得的张爱玲是否包括“嘴唇切切好切一盘”,乃至于《小团圆》里那句已近街骂的“使人不敢看他,像不作兴看残疾的人”还是逗得你笑了?听说朱天文是张派是否很惊讶?

唐诺提醒,朱天文不,讽,刺;白先勇以他大家闺秀般的清洁无禁忌给读者某种程度的安慰。讽刺性对张来说不是行文机巧,是她对世界万物的反转手势,是她的立名之本——现代性之一面:所祭惟有scepticism大神。因此朱天心说1970年代的张爱玲“现代主义尽忠职守的老将军,最后一役战死沙场”,仅剩的一切从前温情煮酒的人事都把来陪葬。不过说最后一役倒不是,80年代她仍继续写作,最后一役是《对照记》,在《小团圆》出街之前,前者是她留给世界温情的最后笔触。但这也仿佛不是晚年心境,《对照记》里挪用了《小团圆》,最后的薄薄一册是《小团圆》的阳面,仅有的那么几页。

再回到这个阅读体验测试。如果全部打对勾的人,即是在浅显的层次上堪称必须面对现代主义的危机。张她本人当然没能全身而退。拆世界的底线,意味着前路如果不是“难得糊涂”的话只有“求恶得恶”,这世界纵然不是求仁得仁,但求恶到底得恶,最好的结果是像张这样随时都可以回到人世表层的欢悦里。什么都不相信的下场是“绝对域”中充斥了情人崇拜、衣物崇拜种种乘虚而入的绝对空间替代品,但猎取舍勒这套说辞的黄锦树,我不信他没有在现实中感受到无所不在的压迫,孤立无援的心境。尽管现代主义早已过去。

最后亦不过是邵之雍对九莉说的,我看你很难。很难爱人,也很难被人爱。我不知道从拆毁一切这一边有没有回头路,当然我是不相信的,除非活到昏聩的老年,或者上天特别优待只向我展示俗世的美景。我想既然事已如此,如果能保持幽默,对付余生总也不无小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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