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这个系列的第一本书是《鲤•暧昧》,封面上小小地印着诗人夏宇的话——“开了 迅即凋零 比昙花短 比爱情长”。去年8月,我所在杂志的采编总监安然用word格式给我传了夏宇的诗,然后我迅速的喜欢上了这些句子。在这本书上看见夏宇也算是机缘巧合。
从封面和内页的设计来看,这本书差点要给我华而不实的感觉。后来我看见沙龙里的一片文章——《浮华暂借问》,作者是葛亮,我之前在《芙蓉》杂志上看过他的一个很好的中篇。葛亮用张爱玲和香港之间的情愫来描绘“暧昧”,这种超越异性间情感的诠释不得不让人惊叹,也正是它的出彩让精神振奋。整个沙龙的文章细读下去,分外来劲。
用一座城市来代言暧昧,可以是东京、巴黎,也可以是台北。然而编辑部的人选择了香港,它的确切是毋庸置疑的。一个被殖民过,又回归到社会主义体制下的岛屿,一个东西方文明交叉飞跃的地方,铁定是有故事的。况且,我们从小被香港传来的影视、音乐、着装所浸染。
翻动粉软厚实的纸张,让人安宁,总是期待阅读的时间是在阳光午后。《鲤》拥有摒弃浮躁的气质,这也恰好给阅读者一个静谧的空间。
说到手写信,我也是这一旧有联络形式的捍卫者。和女友分住两地,虽然每天通过手机或者网络说晚安,但我们都是喜欢见字如面的那类人。这样说来,手写信的确是升华情感制造暧昧的利器。重点在等待过程中的无规则联想,那是自身无法抑制的行为,是禾苗即将破土而出所需的养分。
当读到一个个精致的随笔和小说时,那种欢愉无从表达。黄碧云写《薄荷、玫瑰、冠兰、西红柿》中透露而来的散漫、随性以及私人情感的不易解读,这正是作者本人写作的态度。你可以不完全明白作者的内心世界,那就去爱她纷纷扬扬如同落叶的文字,只是一种阅读感受,不必言传。张悦然这次写的《自残》则让我很难继续看完,来自心灵的寒冷教人不敢去直视皮肤下面的自我,因为代价不仅仅是瞬间疼痛那么简单。
在这本书里还能看见那种纯洁无暇的青春故事,《见字如见心》正是这样讲述一个小姑娘的爱情历程,她的故事同样也可能发生在别人身上,共鸣就在心底轰轰作响。青春时光的远去,云彩变幻又变幻,可依然没有抹去每个人所渴求的纯美追求,我相信无论在哪个年代我们都会被真实而自然的情感所打动。最后女孩说:我宁愿他至今被糨糊封存在信封里面。那是她轻轻的叹息,然后继续成长……
苏德和比目鱼的两篇小说太过明显地暴露出技术性写作的痕迹,有时过于展示写作的成熟度是很容易让读者失落的,往往我们乐于看的东西是依靠内心的开采,这就又回到了情感创作的话题上。而周嘉宁的《钻石天空》以及长发路内的《无人会跳华尔兹》令人感动。
《钻石天空》的声画感极其分明,仿佛能让人看见那个女孩吃力地反抗,看见一个母爱缺失的家庭色调不明的空气。当小女孩想去儿童乐园的时候,季节已经过了。暗语是她迎来了少女时代,身体和心理都悄然发育,与此同时,还有不断的情感缺失。只是很奇怪,为什么要在小说标题下打上“我再次感到肌肤强烈的渴望,是种走投无路的知觉”,这让我想起赫斯特的“黄色新闻学”,它自然不应该运用在这本书里。
《无人会跳华尔兹》则是白描般的画卷,没有激烈的情节突进,只是低声讲故事。故事的主题关乎暧昧,若隐若现的隐藏情节辅助了这篇小说的氛围构成。路内应该是那种阅遍世事的人,却能不带表情地推起暗涌。他把夜中广场的一角比作蜡纸被裁下的一角,这与夏宇诗歌的感觉相当接近,那么这正是暧昧的颤音。
记得有一天深夜,我和同事一道去蓝色加勒比广场打桌球,之后坐在楼下吃夜宵。点了杯柠檬水,柠檬的酸和冰糖的甜在清水里相互渗透。它不单纯,却是简单的,不过是两种味道的交融,一种不必言明的东西。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2:38:57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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