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暧昧》是在一群女生的包围中的,两个书架上满满的都是各种各样的爆米花小说,《暧昧》在最深处,于是不顾众人的侧目,穿着如农民工样的我挤了进去,出来的时候发现女朋友离得远远的,生怕让人知道我们认识似的。书的背后印着上架建议:文学,当代。
《暧昧》的封面给我的第一感觉是有点脏,两种对比色浅的不明亮,深的不沉重,好像是浮在什么的表面似的,于是红色就成了尖锐的封面中尖锐的角色,如人,如命,花我不懂,于是在我眼里它只是花,花的位置在红色圆环的下半圆,接近深色,不过根据重力学来说,唯一有实物意义的花若挂在圆环之上,那图就毁了。后来用手一抹,发现确实有层灰。
这是哈尔滨4月6日,零上1到15摄氏度,前天还是零下7度,而这个时候的香港则始终在二十几度徘徊,文文说有机会到香港来玩吧,我会在北回归线以南等着大家。这话像是离别前的东西,然后文文就飞回香港,要赶一个面试,一个考试,而我则在三天后坐了三天的火车回到东北老家过年,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帽子围脖捂得严严实实。香港,对于我这种人来说,无论任何角度的思量,距离都还是很远的。《暧昧》的前三十页,所有的文字都指向着一个城市——香港。
一个暧昧的城市。一座暧昧的城?
学工科的人学时间长了会发现工科的逻辑思维里对事物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理解,另一种是不理解,而一些看起来介于其中的所有的词,如了解,误解之类的,都会被经典的理论排除在外。比如了解会被推到不理解,误解也会被推倒不理解,只有实打实的事实才能够被采纳,正如好多经典的数学依据应用到后来都要进行修改,甚至不存在的,在理论上无法证明的,也会因为事实的存在而被直接采纳,甚至还要生硬的加到理论中去。而明显搞文艺的人的眼光是不同的,既然是凭借着与人的接触和自我的感觉而书写的文字,那么必然是和我这种工科生的看法有很大的出入。然而作者和文字本身有都是确实存在的,那么按照工科的逻辑来说,必然要去理解,而不存在任何否定,或者反驳。《唔番屋企》中廖伟棠写到“其实大陆对香港的文化一直以来都是有误解的……”
“番屋企”在粤语里是回家,作者用这个作为标题似乎意在说明香港的严肃文化在表象上是一种随意的心态,而在大陆人看来这种表象反倒给了人们一种香港的严肃文化不严肃,甚至只能停留在一种玩票层次的感觉。而实际上香港是有很多很有成绩,或者说水平很高的人,全文列举了几个大家比如刘以鬯,黄碧云等等(这里本人只看过前一个人的文字,全文人名太多,我就不全写了),大陆对他们似乎并不关心,而反倒是关心一些通俗文化,而且过分错爱。那么这个时候对于城市的暧昧就显得是一种错爱了,好像是她的随口的一句谢谢,或小心点,让他心起了多余的想法,于是他对她微笑,而她也微笑的看着他,外人看来距离似乎进了不少,实际上该多远还多远。
《浮》写的是张爱玲新近发现的两张手稿,似乎是写年轻时张的那种对港大的恨和遗憾,与手稿中张的对港大的美好叙述进行对比,得出张对香港那种暧昧关系的结论。事实是那种人们渴盼已久的结论的到一种实例的证实感觉。任何感情丰富的人,对于过去的种种,特别是年幼,年轻时的生活场景,都有种暧昧不清的感觉。相比而言就连在公众面前刻薄非常的杜拉斯,都会对女伴谈起自己4岁时被人猥亵的故事。所以如果张的这种感情若不被人料到,则是太出人意料了。
相比前两篇而言《嬉》则直接写我们最熟悉的东西,香港流行乐。放眼整个中国,年轻一代,甚至在找一点的六七十年代的人也不会有人说我完全没听过任何的香港的歌,除非这人确实是听力不好,甚至已成障碍,那么说这话的人完全是在扯淡。相比前两篇而言这篇也是最轻松的,暧昧的主题也在字里行间,那个时侯谁都听过,谁都近在咫尺,谁都远在天边。
三篇过后是林夕的采访,还记得林夕在不久前获得金针奖时的题词,“在一,二百年后,大家认同代表香港这个时代歌词、文学创作的将是以林夕为首的,充满现代意向的歌词。”
以这样一个人的采访来结束对于一个城的选题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好像所有能把感性的东西写的非常好的人,都必须是个非常理智的人,如若不然就要卧轨跳楼做些伤身体的事,那样反倒没有时间和精力将自己感性的一面表达出来,因为身体已经不好了。而林夕的随手一就得“还没有热恋已相恋”反倒是我认为全书对暧昧诠释的最清晰的几个字。相比之下,悦然的卷首语就显得有点喋喋不休和不成熟了。
小栏目的部分我是最先看的(我好想看杂志都先看小栏目),问卷的部分是整本书读起来最轻松的(其次是林夕的采访)。这比较符合我对张悦然的印象,既然她是主编,那么整本书读完肯定不是件轻松的事。那么唯一可能让人觉得轻松的,必然是一些除了文字类的东西。所以,小猫啊,多可爱啊,这种生活中随处可见的暧昧也只有在这里能够找到。图片的部分最喜欢第一张,黑白的金鱼,曾经在照海报的时候,被摄影师逼着穿了很多花花绿绿的东西,结果照片出来全是黑白的,我的理解基本就到这里了。
《自》算是张在《暧昧》中唯一露脸的文字吧,当然,这得除了除了,既然要除了除了,那么前面那句加上唯一就不合适了,不过确实是。无论卷首语,还是每个栏目前与周的对话,都不足以算是文章,到头来还是《自》。其实对自小生长在东北黑社会发达地区的我来说,悦然写的伤口表面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反倒是小打小闹了,不过这得分开来了理解。对于女生来讲,自残的伤口往往是心中某些细碎情感的体现,而对男生来说,那些东西无外乎面子义气,而人真正所承受的伤痛永远是外伤所发泄不了的。所以《自》里以一种相对另类的方式,解释人对探求自身一种渴望和理解。不过我个人的观点是人是社会性动物,所以单纯以个人来解决问题的方式,到最后都会演变成一种不好的结果,所以好的文艺作品中对于个人各种怪异行为的诠释,都会有足够的张力覆盖到人性上,而不是到了结尾自圆其说。当然,对于单纯的对文艺作品探讨来说,这种东西是必不可少的,但又不是多多益善的,所以就此打住。
小说一共八篇,这里属于重点推荐。八篇文字每篇都各自的风格里算的上比较优秀的作品,而且各具各的特点,个人比较喜欢《坏脑袋》,通篇文字类似一种译文的风格,加之最后怪诞的结尾,给人足够的空间去想象。我有个朋友叙述风格也跟译文似的,只不过他在叙述的时候比较怪诞,就整篇文字来说却比较现实主义,最近可能他的东西看多了吧,比较留意着类文字。
就整书而言,指向性比较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人看的,所以书店没放在当代,文学的书架上也可能是这个原因。我买的这本书是面上的第一本,所以看起来比较脏,翻开后有几页甚至有汗渍,说明被人翻过很多次,早已不是新书了,说明看的人还是很多的。好像《鲤》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长篇,当然,这主编的思量,我是希望有的。
以上。
Ps:本来是奔着签名书来的,不过看来是没戏了……
Ps:我和卡夫卡的星座和想法都是一样的,不过有他在前面立着,我还是老实过一辈子吧。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2:36:38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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