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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草《先生并不爱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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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12:3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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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来一直闷闷的,思维中新生成的茧突然顽固起来,不同以往要么但曾努力了,必会有贯穿、有突破,有畅快淋漓的感觉;或者在寻求探索中,会觅得他途,终得一悟,如心灵桑拿之美妙。而当下总觉心中茫然无措,想努力却毫无头绪,一本本的书拿起来又放下,是寻觅、还是否决;是拷问、还是无奈地妥协,也许这就是目标侵蚀吧,又或者现在行进太快,思维的脚步已触及潜意识之边界,碰壁了,再就是陈规陋习开始反击,新的疆界尚未开辟,习惯尚未养成,而旧惯性桀骜难训,在躯壳中新旧秩序各不相让,耗费情绪,使人无端地愤懑起来。可是如果逃避现实的话,各种约束却不肯善罢甘休,不停地用紧箍法提醒,负面感觉无法逃避,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又积聚汹涌,一面头顶着困窘,一面又怀揣希望, 在这种特别状况下,心中无端地想起鲁迅来,他的一生中,经历多如此多的矛盾和纷争,这位有特殊经历、特殊评价的师长或许能给我一些人生的感悟,从网上找来野草集,单是题辞的内容我就想了一天,现在写点心得吧。

从《题辞》的字面上来说,鲁迅的喜恶是如此怪异另类,野草就不必说了,乔木是什么呢,我专门查了字典,只有有直立主干、且高达6米以上的木本植物方可称之为乔木,如木棉、松树、玉兰、白桦等。不消说定义,单从这几个极具特征的例子,你就不能不对乔木这个词肃然起敬。木棉据说因枝头红似火焰,极有气势,历来被人们视为英雄的象征;松树更是了得,不但在传统文化中与竹、梅并称“岁寒三友”,而且开国元帅陈毅同志也用:“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来直白坦诚地赞美松树的气节;玉兰花我没有见过,有个上海的同学介绍说是上海的市花,如今正当节令,从图片上看确实非常的赏心悦目,简直可以用圣洁来形容;而白桦是西北非常熟悉的树种,据说俄罗斯人称赞可爱的小姑娘就称其为小白桦,日本脍炙人口的名曲《北国之春》的首句便是:亭亭白桦悠悠碧空。罗列了这么多的内容不为别的,就是想说明乔木不提其实用价值,单说在人们心中印象和文化中的的含义,绝对是非常光明伟岸的,不能说人见人爱,但足可以说是声名显赫了,如果有人轻视这类高大全的物类,甚至把可怜的野草置于其上,我想大多数人本能的就会觉得荒唐,进而有部分人会推断此人一定是心里阴暗晦涩,见不得光明正大的事物和世界,这个被“千夫所指”的人正是鲁迅,一个离我们很近却又很远的人物,我虽然没有他领悟铁屋子之胸怀,但仅从自己烦恼悟得的体会来感悟这位尊敬的师长吧。

在我看来鲁迅绝不会狭隘地憎恶乔木,或是憎恶乔木似的人物。他的境界在政治上一度被拔的很高,***称他为当代圣人,他离世时被当时的左翼文人尊称为民族魂,而他的对手对他的污蔑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他在广义的中国文化圈里的争议之大、之巨也是叹为观止的。而第一个需要弄明白的就是他为什么赞美缈小的野草?套用一句官话来说,他是想赞美平凡的劳动人民,其实劳动二字不要也罢。而我觉得,实情并非如此,他并不是在赞美,小草本身也不能与乔木比美,若是松柏成林、白桦遍野,四处郁郁葱葱,虽说当年并不谈及环保或人与自然的和谐,但仅从满目的风景来说绝不会引起鲁迅先生的不快,相反这或许恰恰是他真正的大欢喜,不然他怎会有周树人这个名字问世呢,正乃“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是也,他只是借用了可怜的小草来做一个大大的比喻,在他的内心里,真正憎恶的恰恰是他所歌讼的野草,我们可以从政治需要将其解释为劳动人民,但是结合他的文章,我觉得野草更让他愤怒,让他痛苦,让他自责、无助,他对野草的爱,仅仅是怜悯的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爱,所以他没有用任何修饰词来描述他所“热爱”的野草,而用“生命的泥委弃在地面上,不生乔木,只生野草,这是我的罪过。”来坦言自己的无奈,坦言心灵的彷徨无助,或者是一种心痛的责任感,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为了不去承受理想毁灭的痛苦,他选择了悲愤的歌颂死亡,这种死亡让他激动,让他欢乐,因为野草的死亡让他解脱,让他可以想像新生的希望,在新生中,将会有各种的可能,但这仅仅是可能罢了,因为在野草作装饰的地面下是成长起野草的土壤!这才是真正的含意,这才是我觉得这部作品真正的内容,鲁迅先生其实是在质问我们,为什么这块土地只能生出来野草?如果简单的把野草解释为劳动人民是荒唐的、简直是与鲁迅的原义背道而驰的,实情是正因为有这样的土壤,我们只能有野草,没有乔木,野草一样卑微地活着人们,叫人民也罢,叫野草也罢;生也罢,死也罢;爱也罢,恨也罢,终究是野草。甚至野草的生死都是如此的静穆,只有野火的到来,方有微薄的自由,燃烧的自由,而朽腐却地成为为将来所能做的缈小的贡献,你只能用自我的快速腐朽来加剧未来的希望早日来临,这样的野草,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生命意志,如果你是鲁迅,你还能说什么呢。

最后说一下,与鲁迅同时代的许多名人,比如胡适,均与鲁迅不合,而在我近日看的好些书里,有他的影子,我觉得虽然他与鲁迅之间志向不同,但并不否定他的什么,有些方面或许他的道理更温和长远些,我想了想,觉得他们可以比喻为坐在一辆班车上的同路人,有的人此行是探望重病缠身的亲人,心中急切难抑,焦躁不安,对慢吞吞的汽车及驾驶员怒不可遏;而有的人,却是寻访久别的友人,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想着与友人的旧日趣事,不禁乐不可止,甚至情不自禁哼唱两句,这样的人呆在同一部车上,探亲之人对访友者是极具憎恶的,而访友者也是反感探亲者影响他原来快乐的心情,他们只是经历不同、见解不同、使命不同的同伴,鲁迅的激进和其他人的闲适没必要一定要论个谁是谁非,我倒觉得根本就无是无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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