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时还小——大约刚上小学吧,妈妈把三国水浒西游摆进我小屋的书柜,当时困惑为何独没有红楼。然隐约听说红楼有关男女之情事,儿童不宜,遂兴致大增,偷借了一本潜回家中,勉强读完第一回便读不下去——深感妈妈实在是多虑了。
直到上了初中,重又翻出红楼来看,方惊觉何为口齿噙香,字字珠玑,便一头扎了进去,还附庸风雅地和当年班里同爱红楼的女生组了诗社,名曰“寒塘”,在语文课上用小纸条写了或七言或五言的稚拙诗句在老师眼皮下嗖嗖地丢来丢去,被抓住了也颇为理直气壮。及大学,《红楼梦》前八十回少说也读了六七遍——我相信凡是爱红楼的人,都会生出“红楼梦未完”之恨,只想借了时光机回去能一睹雪芹原稿,便夕死可矣。周汝昌先生的《红楼真梦》便是用来救我们这类瘾君子的(当然我相信也是自救):虽是画饼充饥,但聊胜于无。
周老先生大概深知写这样一本小书极有可能背上同高氏一样的“狗尾续貂”之恶名,于是在序言和后记中不断声明并不敢作红楼之续,但又不无得意地自我引用了友人对此书极高的评价。我想,若我是周先生,我也会对这本“红楼梦的真故事”的“过瘾”功能颇为满意。虽然只是小片段的猜测,并不成章,本书言语间的“红楼韵味”也能让人恍然,似乎回到了那个盛大的梦境。
《红楼真梦》中的支离情节和周老在红学研究中的观点完全贴合,关于元春之死,黛玉自沉,白首双星……在这本书里看到这些观点的MTV版,也并不意外。我个人觉得周老的设置还是能够自圆其说,极有说服力(除了一些比较漫画的情节,比如潦倒的王熙凤在冬日凄然扫雪时宝玉遗落的通灵宝玉突然从墙缝儿里跳出来蹦到扫帚前),但是不够亮烈。在其中品不出原著汁浓味稠的感情——当然周老也早就澄清过本书不能按照原著的标准来要求。
总之,这是一场国宴级大厨精心炮制的画饼宴,虽然不甚饱,但之前也说了,聊胜于无。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2:22:26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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