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诗歌,遂从当当网上精挑细选购买了《诗经译注》一册,译注为周振甫先生。到手后,欣然开卷,读了不到几页,就觉得有些意思。感觉译者是一个了不起的人,能将如此阳春白雪的东西,译成下里巴人的货色,实在是一件很不简单的事情。
以我看来,译者认为国人的国学素养尚不能达到良莠能分的境界,于是从东北二人转的艺术形式中汲取了灵感,将翻译出来的诗搞得很白,很直白,相当的直白,他的标准是即使农村老太太看了译作,也能过知道诗经里讲的是什么,实在是用心良苦,普及中国传统文化精髓的苦心可见一斑。
现在我的心情很冲动,为了能将这种冲动的心情于读者共勉,先将译者的译作拿来看一下以《国风·关雎》为例(括号内为译作):
关关雎鸠(鱼鹰关关对着唱),在河之洲(停在河中沙洲上)。窈窕淑女(漂亮善良好姑娘),君子好逑(该是君子好对象)。参差荇菜(或长或短的荇菜),左右流之(或左或右把它采)。窈窕淑女(漂亮善良好姑娘),寤寐求之(睡里梦里求怎样)。求之不得(求她总是得不到),寤寐思服(睡里梦里想更牢)。悠哉游哉(长啊长啊长思念),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睡不好)……
看到这里,我就想起《我的团长我的团》里迷龙经常嘟哝的东北小曲:“你要让我来啊,谁不愿意来啊,哪个犊子才不愿意来啊。你们家的墙又高,四处搭炮台啊,就怕你爹用洋炮,嗨啊!”不过我觉得后者更活泼,更形象,更是个犊子。译作怎么看怎么就像装犊子呢?《团》剧中还有一处,恰好也是一句诗经,就是当炮灰团穿这裤衩杀鬼子的时候,龙文章吼了一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这个时候,我觉得这句诗和情节是紧密相连的,肃杀悲怆之情呼之欲出,乃点睛之笔。
话题扯远了,我们回到这本《诗经译注》。有一点是我们都清楚的,就是《诗经》的格调和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曲氛围是不一样的,但这本书恰恰就是让这两者联系到一块,白,很直白,相当直白。如果翻译的目的是把“诗”弄成“屎”,那我上面的话就是屁话了。但问题就在于,我是一个上进青年,想让肚子里有些货,然后到MM面前好卖弄一番,好讨个好老婆。我的初衷是“品诗”,可不是“品屎”。但这本书明显和我过不去,真是雷死人不偿命。
中国的文字韵律由来已久,白话文字照样可以表达诗的韵律,否则中国的自由诗早就绝种了,哪还有徐志摩、叶芝、海子、顾城的名作传芳流世?所以我也不反对白话翻译诗经,关键是你别把里面的味道给改了就行。而且该书一味的往东北二人转靠拢,想朗朗上口,又想维持原义,就很难平衡。翻译最基本的“信、达、雅”原则,这位老先生看来都很难沾边了。
当时买这本书,我也是看在中华书局的份上,心想这么严谨而又有悠久历史的出版社,还是能让消费者放心的。现在我才知道,中华书局连于丹的《论语心得》都能出版,看来也不能全信了。老靠老祖宗的那些货发财,中国难道要靠文化快餐来产生思想家?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2:12:40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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