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是预计出去赏赏春的,无奈周五把相机的记忆卡落在了公司,计划变更为宅在家里读书(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个变更真是太明智了,北京降温了)。
昨天去豆瓣书店的时候,店里的一位酷爱文学的朋友极力的给推荐了这本《巴登夏日》,给我讲述这本书的出版经历如何传奇,苏珊 桑塔格对此书的评价如何高云云。买回来翻了一下发现此书的中文版两年前就出版了,看来我又是后知后觉了。不过推动我选择今天读它的理由倒不是桑塔格的大力推荐,而是我个人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喜爱,而这本书一旦你读了开头,就无法把它放下去了(换句话说你没有整段的时间最好不要读此书——不过想来薄薄的一本书也花不了你太多的时间)。
关于此书的行文、语言种种,有桑塔格这种师匠级的文学评论家作序在前,我辈只有把头点做鸡啄米状的份儿,是万不敢跳出来横加议论的,诸位有书在手的也自可以在读正文之前做个导读,读正文之后再回头品味一番(至少我是这么做的)。便是手里没有书的也可以到豆瓣去看看评论,哪一位写出来的都比我写的(如果我真的写的话)强,我也就不献丑了。前面说过,我感兴趣的是托氏的生平,这里也只写写给我感触最深的一段。
那是在巴登的舞台,陀思妥耶夫斯基在赌场里发现了妻子安娜 格里高利耶夫娜——她为了二人的生机来到此并被赌博的狂热所感染。这里并没有发生我所想象的愤怒或是托氏对妻子疯狂的内疚、忏悔甚或癫痫发作——两个人回光返照一般的回到了一种非常原初的状态——说原初其实也并不合适,因为二人的原初状态实际上是一种双方都小心翼翼的享受着的征服与被征服——当然最重要的是通往这种状态的那种过程,那种只有两个人在跳、在欣赏的舞蹈——而在夕阳西下的古堡下,两个人展现出的是——如果勉强说的话——一种属于各自的原初:一个神经质、孩子气、最怕受伤却又自尊心奇强的无敌浪漫的文豪和他那与他一见钟情(这么说也许对安娜 格里高利耶夫娜稍嫌不公平,呵呵)却为他的神经质和她自己无可救药的母性及对她无可救药的爱害得注定悲苦(不知道她本人是如何看待的。。。)的妻子——那如巴登小城的夕阳般昏黄,略带温暖却是最需要温暖的二人的原初:
安娜 格里高利耶夫娜感到有些累了,找把椅子坐下来休息,坐在这把椅子上恰好能将莱茵河和整个巴登小城尽收眼底,费佳站在空场的边儿上冲着安娜大喊着:“喂!阿妮娅!再见啦!我要走啦!”……他的前方,一只燕子在凌空飞翔,再高一点则翱翔着一只体型很大的鸟,也许是山鹰也许是鹞,头上的天空徐徐降下它的夜幕,几颗星星调皮地眨着眼睛,——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想飞的愿望,飞翔头顶这片无际的夜空,与它融为一体,与另一个奇妙的世界融为一体,
我不知道作者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下这些充满澎湃感情的长句的,它让我感到炽烈又充满狂喜,仿佛一切噩梦都将被二人夜一般酒一般甜蜜流淌的感情冲到世界尽头无可名状的角落。而作者在这里仍不肯为自己长长的句子划下句号,而是又接上了一个破折号——我本应在读了本书过半之后已经习惯了的出现了千百次的破折号——两人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妻子陷入对丈夫的焦虑,丈夫陷入对妻子的自责。作者啊作者,敢问你写出这样伤感绝望的长句的时候,心中可如作为读者的我般滴血?
作者的残忍更见于对托氏弥留之际的漫长描写。拉长对主角死亡的描写本是常见的手法,但作者技巧高超,“堪舆托尔斯泰的手笔媲美”(在这一点上其实我觉得桑塔格过誉了),仍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冲击,读罢竟是手脚冰凉(也可能是冻的= =)此文中便是不忍再记下去了。
写到这里发现倒是颇似个人感情的宣泄了,大概对推介此书是毫无裨益的,虽然这是我的初衷= =书护封上桑塔格的推介也许夸大到让人摸不着头脑了,要让我来说的话本书的受用范围依然是俄罗斯文学爱好者——即使如我一般后知后觉也好,一定要读,真真好书。扩大一点说的话,但凡你在电视片或者什么地方看到过俄罗斯广袤的大地、荒蛮的森林、孤独的灯光或是无声的落雪——并为之发出过赞叹的话,跟随作者乘上莫斯科到圣彼得堡的列车去走一趟俄罗斯文学之旅吧,你一定不虚此行。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2:04:54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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