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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团圆《大气只是面子上的,骨子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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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12:0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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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调

她不能超越自己得出身吧

真的是三岁看老

在那么一片荒凉和暮气沉沉中成长起来的她

注定不会有清朗飞扬的人生了?

人生末后,彩笔只写“小团圆”

还好我不是张爱玲,并未在残缺的家庭长大,并未经过战乱离恨,也不至于事事敏锐,却不加一词。 可她的小情小调,华丽而漪糜。也醉人她的笔调,冷漠而疏离,也警人。

她像金字塔下的法老墓,等待探险家的锄与犁 ——终于有人来过了,把她毁弃一空。她像干枯的植物渴盼水一样渴盼着爱情。可她始终不相信,也不确定,她那么聪慧,那么清醒,也愿意低到尘埃里。。可为什么她收不到温暖和安宁?

看《小团圆〉吧,《色戒〉是警人的,

无所遁逃也就牺牲把

在相信他爱她的时候凋零,

如虞姬,“也算个好收捎了∶

可活下来怎么办。这团烧下去,冷了,倦了

终至于萎谢了。

爱情幻灭后,留下了什么

张对性是压抑和明显的无知。所谓的“大胆性描写”,看上去纯是“志异”,有种自外于己身的天真。我不以为她是性洁癖,只是经历太少,无知而已。书里的母亲“阅人多矣”,对于爱情的无情和多情,几乎和胡兰成如出一辙。她其实是在拿胡与母亲对照。张或许明白,最适合胡的,大约就是她母亲“这种”女人。然而张从小学到的是“走到母亲的反面去”。母亲正是张爱玲永远不会成为的女人。

无一不在梦游般无情与滥交

上至父亲、家族长辈、母亲的男友们,无一不在名媛女伶有夫之妇间梦游般无情与滥交。父不父母不母、搞三人行的姑嫂……一种不知怎么给初剥光人皮、古老的情欲找到现代性衣装或交欢礼仪的集体迷惘。——骆以军(台湾·作家)

唯有撕皮剥肉的性,才能表达这种荒凉感

这酒池肉林般的荒凉是怎么来的?正好刚读过李楠的《晚清民国时期上海小报》,千几百种小报,通通是从捧妓文起家,专栏作家一律靠“肉稿”发达,***连篇累牍,以妓女为主人公的小说在报纸上连载,续集又续集,百多万字足足连载了三年,作者要罢手,连报馆老板都来哀求,希望能够继续写下去,因为报纸全赖小说才得以存活。这样的上海,大概并不是我们熟知的那个烟雨斜阳中的上海滩,只是,几十年乌托邦下来,全体中国人都有种灵肉分离、本我超我互不干涉的洁白天真,自己做过的,也不大相信自己竟然会做过,自己身上分离出来的病毒,也肯定和自己毫不相干。

有人怀疑李安提前看过《小团圆》,电影版《色·戒》里才有那样骇人的场面,但使得《色·戒》在***尺度上释怀的,大概不是《小团圆》里“狮子老虎掸苍蝇的尾巴,包着绒布的警棍在座下的鞭打”那样的字句,而是那种黑沉沉、死寂寂的荒凉感,唯有剥皮撕肉的性,才能表达这种荒凉感。李安比大部分斯文扫地争抢张爱玲私有权的“张迷”更懂张爱玲。她更不怕展示自己的极端敏感、臆想、偏激、乖戾、自卑、势利、自私乃至私处——无论身与心,又或者她本就不觉对错,只求对得起自我。文学无关对错,只在于力量。她所有的抑郁、焦虑、幽怨、隔绝、低眉、自戮,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化作人生中少之又少、却刚刚好够她活下去的痴美片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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