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记得的为什么是过去,而不是未来?”这是霍金在《时间简史》中的写到的一句话,正是这句充满感性的题记让我毫不犹豫买下了这本书。那是在2003年冬天,一个西风凛冽的下午,我第一次接触到了阿特伍德和她的《猫眼》。在这枚猫眼弹子中,浓缩着三个小人物。“她们穿着四十年前女孩子们穿的冬装。她们在朝前走,她们的脸埋在阴影里,背景是一地白雪。”
书中的主人公伊莱恩回到度过童年和青春时代的多伦多举办个人画展,旧地重游,往昔和现实彼此交错。整部小说都弥散在雾气绰绰的回忆中,灰暗的长方形校舍、风雨侵蚀的小山、腐烂的落叶味道、摇摇欲坠的木桥、飘着雪花的墓地,几乎所有场景都伴随着阴郁的天气。作者用怅然若失的语言,回忆着那些隐秘的过去。无数段迷人的琐碎细节构起了全部的内容,在大量意识流的叙述中,一切都是那么虚幻。
伊莱恩的哥哥是全书最为天马行空的人物,她们小时候经常一起在无人的码头钓鱼,他们谈论星空、生物或者数学。她爱她的哥哥并引以为骄傲,在她的记忆中哥哥总是充满了诗意和睿智。以至于他的死都被诗化了,他在一次出行的途中被劫机者从飞机上推了下去。伊莱恩不想去辨认他的尸体,她执著的认为没看到尸体就意味着哥哥并没有死。事后她为哥哥画了一幅画:一个男子正从天空坠落,手里拿着一柄儿童的玩具木剑。
如果说主人公对于哥哥念念不忘的话,那么对于贯穿全书的发小科迪莉亚就不如说是耿耿于怀了。在童年时代科迪莉亚从无数次伤害过她,小学时候科迪莉亚在后院儿挖了一个洞让她坐进去,然后一点点将洞口填满,她在那一刻第一次闻到了死亡的味道。为了捡回被科迪莉亚扔到桥下的帽子,她险些淹死在河里。在那些年,她知道自己一直处于科迪莉亚的掌控之中,而她也总是甘心忍受这一切。
正如自己对哥哥一样,一直以来她是爱着科迪莉亚的,尽管这两种爱在本质上并不相同。对于哥哥的爱是纯洁的、遥远的,而对于科迪莉亚的爱却是隐秘的、暧昧的、甚至是连她自己都不愿接受的。对于而今已经精神失常的科迪莉亚,伊莱恩总是不惜说出很多刻薄的话来。“她的状况愈糟,我得到的满足就愈多!”但这些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一个女性的虚荣心而作的伪装,在这层隐秘的伪装底下,伊莱恩还是怀念着科迪莉亚——“两个老太太,就着一杯茶,在那里开心的咯咯大笑”。她怀念的不是某种已经逝去的,而是那种在不会重来的东西。
——2009 3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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