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灯塔去《灯塔》

《到灯塔去》第一部，《窗》，尽管敏感、排连却不局促亦不杂乱的意识与现实的交演让人流连，但阅到最后，总觉得有些疲惫而生倦意。伍尔夫在此时溘然收笔，一片空白，第二部静静地呈现。绵连的印象如潮涌潮灭，绵绵地浸没心间，倏忽拂逝，倏忽奔涌，只让人咀嚼字句品略文字，极觉其妙而不可付诸文字。转又陷入回流的涡旋，不能自拔，发现自己被书迷住的我，已被它紧紧吸住。等到第三部，那更为汹涌的意识已把我吞噬，我仿佛全然被海浪卷入，只在绿波中随其沉浮，灯塔幽黄的光，忽现忽灭，海夜被缀起朦胧而悠远的丝边，哑哑地散发出荧光。

我们都灭亡了，各自孤独地灭亡了。在灯塔的幽光下，我们各自被其吞噬，无论自愿，还是无奈。

这部意识流小说，从前曾经读过。但那时的我，总不能领其妙意。可能是在课上读的原因，可能是精神未能集中的原因吧。但无妨，毕竟我现在在重读时，深深陷入其中，邂逅无论再晚，无论次数，无论最初的印象。

很想写篇读后感，但只能书其印象。也许这不能算读后感，那又怎么样？读书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译者对此小说有自己的释义（也许是权威的释义）附于文后，我却颇有异议。灯塔是精神之光，但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灯塔，拉姆齐夫人、拉姆齐先生、詹姆斯、莉丽、凯姆、安德鲁、等等等等，灯塔不再是灯塔，也不是简单的精神之光，它分化为一切，在每个人的意识中。灯塔是一切。灯塔不是灯塔。

不喜欢为各种象征强加释义，那是别人的东西。

记得谁说我的文字像意识流，那真是对其的贬低。也许我有意识，我有流，但我永远是杂乱无章地排布我的文字，从没有深长的意蕴，也没有雅致的布局。不仅仅是我，很多人都不曾做到吧。也看过其他意识流小说，但唯独伍尔夫的文字让我迷醉（当然我死也不可能看过尤里西斯这类翻译不能的书的）也许意识流是属于女性的，属于有些病态的人们，他们能熟稔地行走于意识之间而失去自我，他们亦能敏感的察觉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