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圆《一个大龄文艺男眼里的张爱玲》

最近一段时间，不是一般多的人都在谈论张爱玲的《小团圆》。有一天，远在上海的萤同学问我可不可看。我说我不知道，因为我不赶时髦。我都是在很多人都看完了，那一潮头过去了，事情平息了之后，有人说好，有人说不好了，才做判断，才去决定看不看。去晚了没什么损失，去早了却常常增加当冤大头的可能性，何必呢，这是我近几年里看电影什么的经验和教训。

然而人言汹汹，那么多人都在讨论，我也不能免俗。做个俗人不容易，做个不俗的人更难。

1

我最早读张爱玲是在大学里，读的第一本书《十八春》，也叫《半生缘》，印象里最深的是三个地方，一个是曼媜的姐姐出场，因为是做舞女的，张爱玲写她的丝绸旗袍腰间有摩挲白了痕迹，我就想，张爱玲真细腻。另一个是世钧和不爱的人结婚，两个人在新婚之夜，在众人散去之后痛哭：我们都知道我们不爱对方，但他们都认为我们结婚合适。还有一个是，两个人说，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后来拍了电影，也拍了电视剧，我觉得让黎明演世钧，很合适，就是有点太温吞。好好的一个人，他演的太暧昧了。吴倩莲演曼媜，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

大学里有选修课，有老师讲张爱玲，分析倾城之恋，第一炉香，老师说什么隔了三十年的月光，像模糊了的铜钱。说好。

那时候心还很文艺，喜欢张爱玲小说里写的一些话，比如，原来你也在这里。就是奶茶刘若英唱的那句，什么遇见了你，低到尘埃里。有人说这句话是犯贱。其实，人都有犯贱的时候。还喜欢她说的那句“长的是磨难，短的是人生”，还有那句“人生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虱子”。

其实未必懂，都是少年不识愁滋味，装13.

她的小说改编的电影，看了不少，《红玫瑰对白玫瑰》，赵文瑄和陈冲演的，于是记住了她哪句话经典的话，男人的心里都有一只红玫瑰和一只白玫瑰，红玫瑰变成了墙上蚊子血，白玫瑰变成了白月光。

诸如此类的东西。没迷，也不是粉丝，就是人云亦云而已。

有人八卦她的身世，有人八卦她的感情，她和胡兰成，这样的书，很多。连电影，三毛编剧，林青霞秦汉演的《滚滚红尘》，据说都是在演绎他们的本事。电影看了，没觉得多好，主题歌印象很深：

起初不经意的你

和少年不经世的我

红尘中的情缘

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焦灼

想是人世间的错

或前世流传的因果

终生的所有也不惜

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来易来 去难去

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 聚难聚

爱与恨的千古愁

本应属于你的心

它依然护紧我胸口

为只为那尘世转变的

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

于是不愿走的你

要告别已不见的我

至今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

跟随我俩的传说

滚滚红尘里有隐约的耳语

跟随我俩的传说

以前我以为这歌，应该是三毛写的，现在菜知道，是罗大佑。

2

电影《色戒》，凶猛过一阵子，据说也是演绎她和胡兰成的故事，因为是梁朝伟和汤唯主演的，又因为比较***，有人概括为梁操唯。其实，认真说起来，这也是一个犯贱的电影。

还是那句话，不仅仅张爱玲，人，都有犯贱的时候。

3

买过一本书胡兰成的《今生今世》，说他好的把他捧成民国第一才子，说他不好的，说他是流氓文人。其实，哪个文人不流氓呢？不流氓能叫文人吗？

说实话，如果把中国几千年来的所谓文人拉出来，挨个审查，不流氓的，不多。

我感觉，胡兰成的文字感觉极好。才气和才情俱佳。但要做道德评价，就没法下断语了。至于他做汉奸，在那个时代，作为民族大义，恐怕逃不脱。

可是，张爱玲就爱这个汉奸了，就爱这个流氓了，你可以说她犯贱，但她爱了，你没办法。

毛尖姐说“《小团圆》至终不出恶声，非常了不起。有人评价说：”我觉得“了不起”就在于张自己清楚知道胡是不堪的，却终不能忘，就如穆念慈一辈子忘不了杨康那个坏蛋。“了不起”的是这份感情，不是说这份感情给与的人，就是对的。

爱如果仅仅是两个人的事，就好了，但偏偏不是，让我们不堪的，其实是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