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普代克、塞林格和约翰·契弗,都属于“纽约客”派,前两个,我曾有两位偶像都粉过,一个将厄普代克当作30个世纪来最喜爱的作家,另一个,丫的女友们恨不能个个都想当老菲比而不是老萨丽。我本来是要向偶像学习的,可鬼使神差的拾起了约翰·契弗。
这要感谢何叶老师,在一个小雨霏霏的夜晚,我们谈论完男人、女人、结婚、离婚、再婚……进行了太多太多的情感谈话后,何老师从包里摸出一本〈约翰·契弗短篇小说集〉,来自不明图书馆,定价两块2毛4,封皮班驳,中间碎成两截,前一截还皱皱巴巴像尿过似的,何叶老师说这是她读得太专心不小心摔倒在雪地上所致。她说我们进行点智慧谈话吧!就开始朗读精彩段落。过程中她至少说了不下10次“这里最为精巧”,“最精巧的是”,“实在太精巧了”
我花了一星期磨磨蹭蹭万分舍不得地读完,印象最深的不是那天所朗读的“那是国王穿金衣骑象上山的时刻”,或者“此刻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我们避开全副武装的哨兵和越过崇山竣岭的边界”,而是。。。。而是一种感觉,这感觉不能够让我在书上划上道道,再抄录到拨棵上以备哪一回抄到稿子里。
那感觉就是一个男人死里逃生,回到家来却没人想听他倾诉,孩子在打架,老婆在抱怨,抱怨她在饭桌上在家务里失去了青春、失去了美丽、失去了智慧。他老婆姐妹5个,大姐的丈夫去悬崖上散步就再也没回来;二姐的丈夫喝死了;三姐的丈夫在一家汽车旅馆的游泳池中神秘溺死;四姐的丈夫死于一次离奇车祸……而他的老婆,第5个姐妹,正拿着一只菜刀大发雷霆:“你毁了我的生活!”她是起了杀机吗?可男人一点都不害怕,他不害怕失去生命,他怕的是失去温柔、爱情、爱抚、愉悦的心境,害怕失去那些瑰丽美好的事情。他想打电话找个鸡重温一些柔情蜜意,可电话本看不清,点了火柴又烧着了纸,他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那影子一闪——好象是良知或者罪恶——的化身,他就再也不敢打电话找鸡了。他幻想出一个年轻的姑娘,就像4,5岁的小女孩常得的那种“幻想玩伴病”,那姑娘年轻、漂亮、需要关爱,需要力量,需要指点,她在邻居家的华尔兹舞曲响起来时会出现,在他倚在花园栏杆前走神的时候会出现,在他老婆大喊大叫他躲在洗手间里时会出现……可她也不是永远能够出现,她消失了一段时间,回来时向他告别,她拿着他的钱,带着他的爱意,要跟别人私奔去鸟.
约翰·契弗老师没有象马大师那样跟巫师生活在一起动不动就瞧见风卷着床单把一个姑娘卷上了天,他也不爱描述战争、死亡和流放,他就写那些生活在郊区的中产阶级夫妇,就写最平常的生活,就写那种好象我也在过着的生活。我们都身处在一片即将建成的文明世界,到处有玻璃高楼、大购物中心、不受约束的电影院,这简直是个繁荣昌盛、极有成就的世界,就连月嫂都看〈我的名字叫红〉,连苍蝇馆子都播放诺拉·琼斯,可是,我跟契弗老师的疑惑一样:为什么每个人看上去都那么焦虑和失望呢?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1:42:02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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