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ureux comme Dieu en France. 很薄却读得很缓慢的一本小说。
二战题材,一人称叙事,却没有制造奔突的结构想要让主人公在读者身上附体,而只是简简单单地在讲一个故事。
以一个伪文青的偏执,大概是一个爱而不得的故事吧。爱着米拉,却只能以献给她终身的友谊的方式表达。爱着德国水兵们,却是亲手把他们送进大西洋冰冷的海底。爱着法兰西,在暗潮汹涌的抵抗运动结束后却只能换一种句式重复战前对世界停滞的判断。
他像是没有悲喜的,也许大悲大喜在死亡的时代也只能小心翼翼。而我却在读到题眼的那一段时毫不犹豫地流泪了,我想至少这时候我比他幸福。
于是不同于窝在角落一下午读完灿烂千阳,这本11万字的书我也小心翼翼地读了三个星期。
不太会表达如同皮埃尔昏黄的抵抗运动岁月一般粘滞的狭小的情感,就摘几段打动我的文字聊以寄托吧。
--由于我不是一个自我欺骗的人,我知道我不怎么渴望着使别人幸福,我只喜欢快乐,只是随时准备为了让自己的官能好好享乐一番而奋斗。
--世界从未前进,大部分时间里它只是在装出前进的样子。
--我这个年龄的人是不担心死亡的,我担心的倒是走远了怎样活下去。
--在那个脏得要命、照着两支半明半暗的蜡烛的陋室里,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蜷缩在针眼上面正在缝纫。他向我抬起了眼睛,就在此刻,我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明白我为什么要参加这场战争:为了永远不再在一个人的目光里看到这种恐惧。
--我伤心地目送她离开,这种假装的冷漠使我感到屈辱,而且每次都更加强烈,所以我们每次会面都使我郁郁不快。
--他对我说了这句话,它至今仍萦绕在我的耳边,它的声调我永远不会忘记:“哦,皮埃尔,我现在把这张纸给您,因为明天我是逃不过去了。昨天晚上我们接到出发命令,以后天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那一天如果到来的话,我们会在巴黎一家咖啡店的平台上一起喝啤酒,那是我们会‘幸福得如同上帝在法国’,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对吧?”
--他们的事业是非正义的,有人操纵着他们身上最美好的东西让他们死去,而天意使我成了他们的刽子手。
--法西斯主义不是一种意识形态,而是一种病理学。
--我只能举行一场没有尸体的葬礼了,但我虽然不能埋葬她,也应该埋葬我生命中的爱的历程。
--当某些人费尽力气重建一个黑白分明的世界的时候,我却依然觉得它原封未动:是一个花白的乃至黑灰色的世界。
--米拉消失了,阻止了我的幸福,而没有幸福,我就沉溺于享乐之中。
--以法律的名义仇恨他人,是一个比维护健康更具有推动力的市场。
--摩洛哥带有古代日子的芳香,那些日子属于一个时间按祈祷节奏流逝的时代。
--总而言之,我对无论什么形式的权利都不感兴趣,我选择宽厚的利己主义,远离一切结局总是不幸的伟大事业。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1:37:41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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